窗帘未拉,私人露台外是被黑暗笼罩的海面,游轮上的人造光源隐隐映射其上,海域勉强显露出一点生机,却始终不如白天那般广阔迷人。
“以后见他躲着点,”向繁洲打开所有灯的开关,“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何慕酒劲正上头,理智一寸一寸被啃噬:“那你向繁洲是什么好人吗?”
他眼眸闪过锐利的光,看她迷离却红了的眼眶。她梗着脖,满面漠然,活像头顶傲气却被暴雨淋湿的白天鹅。
“我怎么不是好人了?”向繁洲伸手去抚她的腰。
她再次推开了他的手:“你心中既然有她,何必招惹我?”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整个人气焰却全然没减,反而有种凛若冰霜的孤高。
他为之心动,心脏如同被凿穿了一条通道,无尽光亮倾泻,驱散了他十四年光阴中所有的黯淡与晦暗。
他的女孩满眼只有他,为他红了眼,只是以为他更爱别人。她并不知晓,他这颗心太小了,除了她谁都装不下。
向繁洲以指腹揩去她的泪水,指尖沾着她的体温,情不自禁想要吻她,身体深处的欲望暴烈地叫嚣着,想要沉溺于这一刻。
唇瓣触碰的那一秒,他感觉自己干涩的喉咙瞬间被湿润,她带着极强的侵略和破坏性横冲直撞,两人的呼吸节奏完全被打乱,仿佛在错位的时空缝隙被一丝一毫地抽走所有的氧气。
继而,铁锈味侵蚀了他的味觉,如同焦溺在无际的赤色深海,他却着了迷,似乎只品尝到了无限的甘甜。
碰撞中,他被扑倒,怕她因此而受伤,他的理智回归了一瞬,又瞬间被吞没,她的攻势未停,一路向下。
他们像置于荷叶上的两条鱼,只有零星的露水可以攫取来解救干瘪的灵魂,因而无尽地索要着,不肯罢休。
直至欲念彻底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