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中,许倾尘是极寒之地最顽强的一座冰山,谁都撼动不了她的骄傲。
她无所不能,她脆弱也够强大。
她究竟是怎么了。
刚才,苏音打电话跟许清词说了昨晚的事,让她来看看许倾尘,顺便把门锁换了。许清词问细节,苏音疲惫到不想回答,许清词预感不妙,便把许伟义叫上了。
此刻,许清词明白了。
为了苏音,万年不倒的冰山碎了。
许清词不忍见许倾尘这样,她豁出去了,说:“姐,我带你去见音音好不好?”
一声“音音”,戳痛许倾尘的神经。
她颤栗两下,口齿不清地碎念:脏,我脏,她嫌我脏,我得洗澡…
她又要往浴室钻,却被刚打完一通电话的许伟义拉回来,许伟义一字一顿道:“你给我正常点。”
许倾尘像失去心智,甩开许伟义,发出一阵可怜幽抪的笑声,“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我的?别说把我当女儿,你有把我当成过一个人吗?”
许伟义眼神冷肃。
他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同样偏执,同样另类,同样不会沟通。
许伟义捻了捻指尖,眼中阴云闪过,骂道:“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他妈非但没有半点感恩之心,还这么跟老子讲话?操,真是跟你那死了的妈一个德行。”
许倾尘登时被刺激到,她布满血丝的眼不受控地流泪,“你还提我妈,你配吗?我妈在世时,你都是怎么对她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