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往事,商叙特意压低了声音:“当年舅妈家里其实是反对的,说差这么多岁,会惹人闲话。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两家也就同意了。”
“那年冬天,舅妈和舅舅在湖面滑冰,冰层突然碎裂,舅妈掉了进去。是舅舅奋不顾身跳进湖里,救舅妈上岸。也因此,他的腿不小心被磕到了,又受了寒气,有了腿疾。年轻时不太明显,可这几年摔倒过一次后,就总觉得不舒服。”
温舒白听着商叙的讲述,望了眼不远处的顾芳岸。
他走起路来确实有点跛,只不过因为步子缓慢,又拄着拐杖,所以才不显眼。
又看靳思齐,虽然一直和他们说话,眼神却总在关心地望向顾芳岸。
可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外界关于年岁的议论与他们彼此的感受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匆匆几十年过去,他们恩爱一如既往。
顾芳汀也关怀了几句大哥的腿疾,后又问起靳思齐,道:“长风怎么没见来呢?”
顾长风,是顾芳岸与靳思齐唯一的儿子。
“哎,可别提了,长风这孩子跟小叙比不了,小叙踏踏实实就待在你们身边,可长风却是个爱闲着没事东游西逛的。这两年总在国外到处玩儿,最近刚巧赶上当地动乱,吓得我催他早点回来。可他倒是胆子大,反过来安慰我,说他准备先待一阵,等局势稳定了再回来。”
“还好前天听他说,他已经安全抵达其他国家,我这才放心。”靳思齐连连抱怨着自己的儿子。
“嫂子你可别冤枉了长风。”顾芳汀笑了笑,“他不是闲着没事东游西逛,他是平时太辛苦,趁着休假放松。我还听说他加入的南极科考队,是被千挑万选才能进去的。”
“话是如此,可你也知道,我总担心他这工作……”
百转千回,最终还是落在靳思齐对儿子的担心上。
一来他的本职工作太辛苦,平时又喜欢冒险,家里人总归还是觉得不安心。
二来……顾长风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也没成家,成了家里人牵肠挂肚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