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离了谭家,仿佛没了骨头一般,直直瘫落了下来。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得门去,如入无人之境。
其实太皇太后早该有此觉悟,纵然谭家家大业大,也绝不可能同他对抗得了,他府军若是出手,这天下恐怕都要易主。
“殿阁冷清,太皇太后可觉单调无味?吾瞧着要再调些人来,给这殿阁之中增添些人气才好。”
太皇太后却只坐在高位冷笑一声,“大都督确实棋高一着,吾佩服有加。”
独孤及信也不去管太皇太后的意思,拍了拍手将选好的寺人引了进来。
“这是臣特特为太皇太后择选,贵人瞧着可好。”
都是年轻力壮的郎君,模样也一个赛着一个的俊俏。
太皇太后只一扫眼,便知独孤及信这是在有意羞辱,浑身都发起抖来。
“太皇太后不必如此激动,您瞧这一个个的,不比您屋中的郎君差到哪里,功夫恐怕还要好些,臣唯恐招待不周,特特都送去做过了手上训练。”
太皇太后手指却死死掐住掌心扶手,长甲尖利,因力气过大竟还断了一根,她浑若未觉,半点未察觉疼痛。
“独孤及信,你要夺了这江山不成!”
“臣要这江山做甚?”他反唇相讥,“先帝选了臣来辅政,不过是例行之时,在贵人嘴里怎么好似臣大逆不道一般?”
“你将官家身边之人尽数换去,整个宫中都是你南淳府的人,不是意图控制宫中谋反,还能是什么!”
独孤及信大笑起来,“太皇太后以为臣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