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左不过是为个贪字。”
“今日我收了他们的东西,日后若是他们有事求上我,我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
我最讨厌被挟制的感觉,谢镇山是知道的,所以也未规劝我什么,只是瞧着我的眼神暗含了两分深意。
我全当看不见,同他说了一声,便出了餐堂,回了后院去取那只装着血扇的匣子。
我推开门走进去,忽然顿住了脚步。
我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对房间的摆设布局极为敏感,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变化也能注意到。
就像此刻,我敏锐的发觉那两张我和温喻之坐过的椅子的朝向变了,似乎是有人从那里经过,顺手将其向里推了一把。
木匣子旁边放着的茶杯也有些不对劲。
原本是盖着杯盖,安安稳稳的放在杯托上,而此刻,茶杯被从杯托上拿了下来,盖子被取下来搁置在一边,半盏冷茶摇晃着,映着房梁的影子。
有人来过,似乎还用过我的杯子。
我有些恶寒地啧了一声,在房间中四处查看了起来。
奇怪的是,我明晃晃摆在镜台上的诸多金冠玉簪都在,只缺了一样东西。
——我换下来那件青袍。
我记着我顺手将它扔到了屏风后,而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小贼进了我的屋子,对我价值万金的头冠钗簪视若无睹,唯独窃了我换下来的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