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杨母脸上的笑意也就淡了,“人家日子都定了,文欣......”
杨母转头,想说,要不算了吧。
而且看陆母那护犊子的架势,对这个未来儿媳妇也满意的很,不然不会那么护着。
杨文欣红着眼眶,死死的咬着下唇,面色一片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妈~,我不甘心啊妈~”
杨家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当初陆家出事后,杨家不久也步入了后尘。
那时候家里的房子被占了,他们几个小的就和杨母挤在一间小小的平房里,冬天冷夏天热,杨母每天去扫大街,他们几个小的就去捡柴火挖野菜,去和城里烧不起煤球的人家换点粮食,手脚不停,一天下来也换不了多少,就那还时不时有人上门翻箱倒柜,□□烧,哪怕他们并看不上那点东西,就是宁愿把破桌子砸了,红薯碾了,也不想人过个安生日子。
有一年冬天小弟病了,家里连口粮食都没有,又哪来的钱买药,杨母就拉着他们一家一家的去求人家,舍片药吧,孩子要活不成了……
可他们是臭老九,是坏分子,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也没有人敢帮助他们。她们孤儿寡母,又势单力薄,杨母甚至找了个农药瓶子,准备要是熬不过去,一家子就一起去了。
可没成想,半夜,她们门口多了半袋粮食,还多了几瓶药……
是陆泓谦!是他啊!
“我不甘心,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杨文欣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往日的温柔大方也都不顾了,趴在杨母的怀里呜呜直哭。
是啊,那孩子要出身没出身,要家世没家世,看着样貌是不错,可她家闺女长得也不差啊,哎,杨母长叹一声,别说闺女,就是她自己又何尝甘心,那么好的女婿人选。
杨母心疼的拍着孩子后背,丧气般的长叹一声,“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脸都皲了。”
不甘心又怎么样,前几年陆母给陆泓谦相亲时,杨家就有些意动,奈何那时候杨家平反的晚,自家孩子也耽搁了,学业不成工作不显,后来听说泓谦前前后后相亲几次一直没成,闺女就怀了心思,疯了一样上学考试,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孩子没那意愿,连相亲见面都不愿意。
“别想了,咱回吧!” 杨母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