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怕是醉得太厉害,生了幻觉,你身上何曾有伤,陈氏九娘又怎么会伤了你。”司徒银朱脸上噙着淡淡笑意,她虽口称上卿,话中却不见多少敬意。
说话间,对上姬瑶目光,她轻轻眨了眨眼。
李幸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除了褴褛锦衣,竟是半道伤口也找不见。
怎么会这样?!
司徒银朱方才令仆婢喂他服下的丹药,正是上好的疗伤丹药,些许皮外伤自是转瞬便恢复了。
在场世族子弟也纷纷开口帮腔:“李上卿多喝了两盏酒,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不错,上卿醉酒失足落入水中,还多亏了司徒氏的婢女救了你,如何还要怪她们。”
“我看上卿醉得太深,竟将这飘落的梨花也看作凶刃,还是快快回府休息吧!”
众口一词,李幸头回尝到哑口无言的滋味,他许久只憋出一句:“你们这是在颠倒黑白!”
便是颠倒黑白又如何?事已至此,倒也不必再顾虑太多。
中年门客抬手示意,随李幸而来,正为眼前情形不知所措的仆从得了命令,赶忙将李幸扶住。
李幸还要叫嚣,中年门客微微弹指,他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中年门客沉声开口:“还不快将主上扶下去。”
听他这样说,几名仆从忙不迭动作,将奋力挣扎的李幸架走。
不过在离开前,中年门客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自姬瑶身上掠过。
注意到这一幕,陈肆低声向身旁姬瑶道:“阿稚,他不会记恨你吧?”
姬瑶用力捏了一把袖中睡得昏天地暗的肥啾,语气笃定:“他不敢。”
啊?陈肆听得莫名,阿稚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遇上姬瑶,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
而在李幸一行走远后,众人对视,忽有笑声响起,随后连成一片,席间气氛顿时为之一松。
“十三,她的琴,与你相比如何?”桓少白看向萧御。
“我不如她。”萧御温声回道,并不吝于承认这一点。
陈氏陈稚——
桓少白看着姬瑶侧脸,神色有些复杂。
“十三,你说有没有可能,她真能治……”
桓少白原本不信这件事,但见到昆山玉碎在姬瑶手中,不免生出几分犹疑。
她会不会真的有治愈萧御的方法。
萧御打断他:“少白,她已说了是玩笑之语,你不必再为此烦忧。”
“我双腿之疾,本是天命,难以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