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过了。”
“怎么说的？”
段徽柔：……
你审犯人呢？
心里吐槽，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二哥说，晋王很是敬重他的奶娘。让我过门后就把戚嬷嬷当长辈供起来，我都记住了。”
明曦知道段徽柔是有些眼高于顶的，段宁说的她未必真的放在心上，于是看着她就道：“有一点你要弄清楚。”
段徽柔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挺直腰杆，整个人绷起来，“哪一点？”
“前两年戚嬷嬷生了一场大病，故而贵妃娘娘特意让她回自己家荣养，照理说各王爷的奶娘，差不多都是要在王府荣养的。端王府的房嬷嬷便是这样，一直在府里管家，打理府中中馈事宜。”
“啊？”段徽柔愣了一下，“这么厉害的吗？”
皇家果然跟寻常勋贵不一样。
明曦看着她没抓住重点，默了一下，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气。
段徽柔瞧着段明曦的眼神，不由瑟缩一下，她又说错了？
“宫里的奶嬷嬷跟咱们府上的奶妈是不一样的，咱们府上的奶妈等小主子大一些就会打发了，但是宫里的奶嬷嬷会一直照顾主子长大，情分不一般。”
段徽柔听到这几句听出一些意思来，抬头看着段明曦，“我知道了二哥的意思了。”
明曦看她一眼，还不算是太笨，倒是转过弯了。
“你去了晋王府人生地不熟，拉拢住戚嬷嬷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像是戚嬷嬷这样的人，有贵妃娘娘跟晋王在，钱财是不缺的，荣耀也是不缺的，你在她跟前不要耍心眼。”
段徽柔心头一跳，忙点点头。
“我让人仔细打听过了，这几日戚嬷嬷一直住在钱侧妃那边，以照顾她安胎为由，将晋王从钱侧妃的院子里劝了出去。”
段徽柔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捏着帕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看着段明曦说道：“你是怕她在我新婚那日闹事？”
“闹事她是不敢的，但是若钱侧妃身体不适，她有孕在身，晋王必然不会不理，这个时候你怎么做才是至关紧要的。”
段徽柔一怔，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抿抿唇看着段明曦，“你想我怎么做？”
第475章贵妃赏赐
“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而是在这件事情中你如何能胜券在握。这一仗你要是输了，以后要想扳回一局就不容易了。”
“我知道了。”段徽柔脸色虽不好看，但是不知怎么，心里却轻松了几分。
杨姨娘说了，不要把晋王当夫君，就把他当登天梯，管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只要她能顺着这梯子爬上去，拿到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杨姨娘还说，晋王也不敢随意轻慢她，她毕竟是伯府嫡女，家里的叔伯兄弟都在做官，虽然现在官职都不是很高，但是稳中有升。
还跟她说，段明曦是端王妃，有端王护着，在皇上面前也有几分分量，便是皇后没有十足把握也不敢轻易拿捏。
有段明曦这个姐姐顶在头上，她以后的日子其实是好过的。
段明曦看着段徽柔还算是听话，脸色也好看了几分，又对她说道：“我给你找了个精通宫中规矩的嬷嬷，是淑妃娘娘帮的忙。成嬷嬷这个人我见过了，性子稳中，说话做事瞧着也很妥当。
你以后不懂得多问，但是不要露怯，这些宫里出来的嬷嬷个个都是人精，别让人把你拿捏住了。”
段徽柔：……
“我记住了。”
这年头主子也不好当。
“另外我给你一个外院管事蓝江，是尤三平亲自调教出来的，本来是要做他的左右手的，现在先给你使唤几年。等他帮你把晋王府外院的事情理顺了，就让他回来。”
“啊？还要把人要回去？”段徽柔惊了。
段明曦：……
“蓝江到底是我的人，他帮你几年就罢了，若是一直帮你管着外院，就等于是我的人把持着你的地盘，你能安心？”
段徽柔一怔。
“成嬷嬷与蓝江跟别的人不一样，别的陪房下人都是有卖身契捏在你的手里，但是这二人不是。成嬷嬷是自由身，你若是能收服她，她愿意以后在晋王府荣养，这才能算是你自己的人。
蓝江是我的管事，卖身契自然在我手里，不过若是有朝一日蓝江亲自来求我放身契给他，愿意给你做管事，那也算是你的本事，到时候我就把卖身契给他。”
段徽柔哪懂这些，不知道下人里也会有这样多的区别，她看着段明曦讷讷的说道：“没人教过我，我不懂这些。”
明曦默了一下，“我知道，所以现在来教你。”
她上辈子也没人教，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后，才知道这里头的区别与干系，宫闱皇室与商户家怎么一样。
段徽柔垂着头，手里的帕子都要扯烂了，但是那个谢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明曦站起身，“人都给你了，但是怎么用，能不能收成自己人，看你的本事。你要记住一点，但凡是有本事的人，都不愿意屈居人下。用他们也得镇住他们，不然你就成了他们手中的牵线木偶。”
段徽柔一脸茫然，话听得懂，但是她不会做啊。
可她在段明曦面前不敢说，咬着牙点头应了。
明曦满意地点点头走了，段徽柔看着一匣子的银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