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群臣议论纷纷。有人支持此议,认为救灾当务之急;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军粮事关边疆安危,不可轻动。
户部尚书韩大人见状,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言道:「诸位请听臣一言。边军粮仓乃军备物资,关乎我大齐军队战力。倘若贸然动用,一旦战事骤起,军中将士无粮可用,岂非自绝後路?」他停顿片刻,环视殿内大臣,「诸位当知,边境形势日趋复杂,北狄、西戎蠢蠢yu动,我军岂能掉以轻心?」
一旁的张丞相听罢,缓缓迈步出列,拱手进言:「韩大人所言不无道理,边军实力确实不可削弱。然而,当下最紧迫者,乃边境灾情。若任由灾情蔓延,民心思变,恐生动乱,届时军队要面对的将不仅是外敌,更有内患。」
张丞相深x1一口气,继续道:「臣以为,朝廷可调拨一部分军粮,适量发放,以平乱止灾,方能避免更大的动荡。毕竟,民为国本,民心若失,国将不国。」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认同。殿内气氛渐趋一致,似乎大多数人已倾向於开放军备粮仓的提议。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
声音如同一柄重锤,在殿内炸响,打破了众人的共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殿侧一位身着暗红战袍的魁梧身影缓步而出。他神sE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视群臣,每一步都彷佛带着千钧之重。
镇北王萧治勳,大齐朝廷中不可忽视的重量级人物,一人掌握着大齐边军六成兵权。他素来刚y强势,虽为皇帝亲弟,名义上受制於朝廷,实则拥兵自重,许多重臣对其早有微词。
「军粮乃边关军心之本,事关边防稳定。」萧治勳站定中央,语气坚决,目光直视龙椅上的皇帝,「朝廷若动用军仓,难保不会影响军中士气。将士们日夜C练,保卫边疆,其膳食供应岂能轻易拿来分给百姓?」
萧治勳扫视一圈,继续道:「再者,若今日可为灾民开仓,来日是否也可为他事擅动军备?一旦开了先例,後患无穷。边疆守军实力不可有损,望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殿内骤然静默。众人的目光在萧治勳与皇帝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充满了紧张感。
大齐建国已逾百年,朝政渐趋复杂。王室宗亲与朝臣之间的权力制衡,早已是一场无声的博弈。而萧治勳的存在,更是这场博弈中最敏感的一环。他一人掌握着足以影响国本的军事力量,虽为亲族,却也令皇室忌惮。
见气氛凝滞,大皇子萧正衡适时开口,试图缓和局面:「皇叔所言不无道理,军中储备确实不可轻动。然边境连年战乱,军粮储备必定充足,若能拨出一小部分救急,应不至於影响大局。」
萧正衡神情温和,语调诚恳:「但北境灾情若不解,恐生民变,流民四起,周边诸国趁虚而入,反而对边军防务造成更大压力。兵民本是一T,安民才能固边,这才是长久之策。」
殿内众臣听罢,暗自点头。大皇子的话既顾及了军方立场,又考虑到了民生大计,可谓面面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治勳闻言,目光微转,打量着萧正衡。片刻後,他略微颔首:「本王也非不近人情。边军虽以防疆为重,但百姓遭灾,也当仁尽己责。」
众人听闻,刚要松一口气,只听萧治勳继续道:「本王已派军兵严防边境异动,至於赈灾一事,边军可调拨三千斛粮草,由地方府衙分发,至於再多……恕难从命。」
三千斛粮草?这数量对一支拥有数万兵力的边军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但对於十数万饥饿的难民来说,却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於事。
朝中重臣闻言,神sE各异。有人皱眉,有人叹息,更有人愤然不平。
「王爷,三千斛,能解何事?」魏太师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不满。他曾亲赴边境视察灾情,深知当地百姓的苦难,三千斛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
「救灾是地方州府的责任,军队应当专注边防,岂能越权行事?」萧治勳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况且,北境常年乾旱,粮食有限,军备粮草皆靠分毫积累。民间饥荒,朝廷自有赈灾之策,何必动用军粮?此事已定,若有异议,还请陛下圣裁。」
萧治勳的态度强y,已然不给任何讨论的余地。殿内气氛再度凝滞,众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直接挑战镇北王的权威。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道平稳而略带沉思的声音响起。
「皇叔此言……未免太过绝对。」
众人回首,只见身着玄sE衣袍的三皇子萧正瑀缓步出列。他面容清俊,气质沉稳,目光如深潭般平静无波,却又隐含锋芒。
「边境灾情确实由地方官府负责,但当下情况特殊,非常规手段可解。」萧正瑀语调平缓,却字字有力,「朝廷亦不可袖手旁观,眼看百姓受苦。皇叔所言军粮不可动,在下理解。然而,臣昨日已亲查边境,发现部分军仓存粮过剩,远超所报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言一出,满堂譁然!
萧治勳目光微凝,紧盯着萧正瑀:「你何时私查边境军仓?」语气中已带了寒意。
边军粮仓乃军中重地,岂是他人可随意查探?三皇子此举,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微臣日前奉旨查勘北境灾情,经过边军驻地,便顺道探查。」萧正瑀语气依旧平静,丝毫不见畏惧,「军中粮仓之数,应当如实呈报,臣无意妄议,只望国有余粮时,能救万民於危难之中。」
萧治勳眯起眼,冷冷一笑:「朝廷查赈灾之事,何时轮到三皇子涉足军政?还是说,三皇子已有了监军之意?」
言下之意,三皇子此举已然越权,暗示他有意g涉军中事务。
「灾情关乎百姓生Si,亦关乎国之安稳。」萧正瑀毫不退让,眼神锐利如剑,「粮仓乃国之所有,非一人一家之物。莫非,皇叔另有隐情,不愿放粮?」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变。
众臣不约而同望向萧治勳,眼中皆带着探究与疑虑。三皇子的话已然点明,镇北王对粮仓如此保护,恐怕另有隐情。
萧治勳面sE微变,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本王军粮何时虚报?三皇子此话,未免存心挑拨。」
「若无虚报,皇叔可否准许臣派人查验?」萧正瑀不卑不亢,直视萧治勳,「以正视听,亦可证皇叔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治勳目光一冷,转身面向皇上,似乎不愿再与三皇子辩论此事。他深知,若真让朝廷派人深入查验军仓,必定会发现诸多不便为外人道的秘密。
殿内气氛剑拔弩张,众臣屏息以待,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此时,静默已久的大齐皇帝终於开口,沉声道:「够了!」
龙椅上的皇帝缓缓站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齐齐噤声,低头恭立。
皇帝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萧治勳身上:「治勳,北境饥荒严重,若不及时处理,恐生大乱。朕意已决,再调拨三万斛粮草,由朝廷派员监督发放,军方需全力配合。」
三万斛,这数量已是萧治勳原提议的十倍,足以缓解一时之急。
萧治勳脸sE微变,目光闪动,似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拱手道:「臣遵旨。」
朝会散後,大臣们三三两两离去,殿内渐渐空旷。丞相之子张泽乡快步赶上走在前方的萧正瑀,低声道:「殿下,王爷萧治勳不肯开仓,恐怕另有原因。他近日行事诡异,似乎有所图谋。」
萧正瑀微微颔首,目光幽深:「他不愿放粮,未必全因军备考量。自古兵者凶器,他手握重兵,却对朝廷命令消极应对,实在令人生疑。」
张泽乡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才沉思片刻道:「昨夜,我的暗线查到……边军粮仓内,存有大量不明来历的军械。数量之多,远超平日所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械?」萧正瑀目光微动,手中折扇轻敲掌心,「可曾查明来路?」
「尚未查清,但……据探子所报,或与北狄或西戎有所关联。」张泽乡神sE凝重,「近日边境有商队往来频繁,疑似为军械交易掩护。」
闻言,萧正瑀的眉头微皱,手指轻敲折扇。
「若边军私存军械,与异族有牵连,那麽……这场风波,恐怕不只是粮草之争,而是关乎大齐安危。」萧正瑀眸光深沉,「天下未乱,枕戈待旦;天下已乱,奋身而起。萧治勳此举,究竟是要乱,还是要治?」
「命暗卫继续查探,尤其是……边境官员的来往互动。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张扬。」
「是!」
张泽乡拱手退下,萧正瑀独自伫立在回廊之上,望向远方天空,眸sE如深潭般幽暗。
北境旱灾,百姓流离,边军囤粮拒援,这一切背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Y谋?而那突然出现的军械,又预示着怎样的风暴将至?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他的衣袍。萧正瑀合上折扇,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g0ng殿深处的Y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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