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呼吸纠缠在一起。鼻尖对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那双碧蓝色的桃花眼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放大。“亲不亲嘛,席靳?”他的小青梅唇瓣软软,像是玫瑰花蜜浸过的布丁。很清纯的凑了过来,主动贴了贴他的嘴巴。席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对方的后脑勺,热切又痴缠地吻住了她。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他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档把,雨刮器挥了起来,擦掉了前挡风玻璃处的雪粒。身形高大的男人呼吸急促,带着想将人拆吞入腹的渴,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藏到了自己怀里,摸索着关掉了雨刮器。再次投入到连天地都跟着颠倒的甜蜜亲吻中。灼灼热意攀升上来,席靳按着对方的脑袋,强行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跟她拉开一点安全距离:“中药了,枝枝,我先送你去医院——”“可是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少女的声线打断了他的话,又凑过来去蹭他的脸颊,声音有些含糊,“其实也有一点不舒服,但不是那种不舒服,其实就是那种不舒服……”她自己说着都快把自己绕晕了,也不管席靳听懂了没有,一只手扯着他的外套,又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轻软的语调带着熟悉的威胁,像是以前任何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紧接着就会被胁迫的时刻,用着相同的语气,捏住他的耳朵:“你好啰嗦,席靳。”“不许再问了。”“你到底还要不要亲啊?”铺天盖地的雪花落了下来,伴着肆虐的风雪落到车身上,落上了薄薄的一层洁白。那辆暗红色的豪车静静的停泊在车辆稀少的道路边,锁了车,没有开双闪,后视镜折叠。像是没有人一般,静谧的不像话。亲吻的两人转移到车后,防偷窥的隐私玻璃和车前挡板遮盖住了一切,只有青年不稳的声音传来:“枝枝,不行——”“席靳,你好烦。”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伸手去捉自己的手机,“那我换——”手机被夺过来丢到一边,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发出“咚”的声响。没说完的话被迫吞下。被遮挡的暗色中,五官英俊的混血青年单手按着怀中人后颈,再次封住了她的唇。下意识落在西裤下大腿的手指却紧紧扣起。浓稠的黑暗中,那双英挺的眉毛却不自觉地蹙了蹙。带着几乎崩溃的失控。带着渴望和沉溺,痛苦和挣扎。努力克制的声线压下去慌乱,醋意熏腾着焦灼,连落在他颈间的柔软发丝都带着催促。“不能换人……”“不许换人……”青年向来阳光的声线被压得极低,又格外哑。带着强势和偏执圈住了她,亲吻着她的发丝,“我去漱口。”“很快就好。”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一点一点的啄吻着她的脸颊,轻声求她,“宝贝,你不能再不要我了……”道路两旁的绿化树格外高大。带着浓重过年氛围的各色小灯缠绕在上面,在漫天风雪中一闪一闪,美好的像是雪国童话。风雪飘飘,枝叶摇摇。
卡在座椅缝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几次,却再也吸引不来主人的半分目光。只能在流逝的时间中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暗下。厚厚的一层雪粒覆盖在车身上,挡住了前挡风玻璃,连蔓延至远方的道路两旁都白茫茫一片。偶尔有车疾驰而过,紧接着又是长久的沉寂。良久。跪在车毯上的青年动作温柔,格外耐心的帮他的小青梅扯好了衣服。后排车厢的灯亮起,唇红齿白的少女裹着小毯子,小口小口地叹了口气:“唉,我冲动了。”“果然那位名人说的好,冲动是魔鬼。”泛粉的脸颊镀上了浅浅的一层暖光,长而卷翘的睫羽根根分明,落在眼下,打出小片小片的阴影。连说话的样子都乖得要命:“不过也不能全怪我,这也是人之常情。”柔软的发丝被青年的大手轻轻理着,又在对方指尖转了转,理出柔顺的卷曲弧度,衬着一张皎若白月的脸颊,美好得不像话。五官深邃的混血青年附和着她:“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道纤细的身影猛然坐了起来。弧度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脑袋上都像是挂着一个无形的问号:“可是席靳,你为什么没有人之常情呢?”青年握着她发丝的大手骤然。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依旧倒映着暖光,唇角扬起的笑容都格外灿烂:“空间太小,施展不开。”“但是枝枝,我已经彻底、永远是你的人了——”他说着话,一只手按在窗玻璃上,将她框进怀里。逼近她,盯紧了她。声音很轻:“你再也丢不开我了。”明明还是看过成千上万次的熟悉脸庞,明明还是依旧温柔的语气,可他这样紧紧盯着自己的样子,却有种微妙的陌生和刺激。就像是不久前的某个时刻。席靳跪在地上。可也并不会完全听她的话。面容秾丽的少女裹着小毯子,脸颊一点一点爬上更浓的蔷薇粉。落在青年眼睛上的视线颤了颤,声音软绵绵的,对他讲着:“我没有要丢开你呀。”“我不会丢开你,席靳。”她重复着这句话,又像是忍不了跟他这样对视,有些慌乱的将视线往下移了一点儿。那双弧度优美的薄唇红得过分。姜栀枝的眼睛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挪开。手指摸到了半瓶水,她连忙塞进对方怀里,乱七八糟地跟对方客气:“你也忙了这么半天,喝、漱口吧……”水瓶被对方接住,又被再次稳稳地送回原位。青年的大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颊,微微粗糙的指腹蹭过她脸颊上的软肉。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很礼貌地拒绝她:“谢谢宝贝,不过不用了。”“我很喜欢。”他的声音很低,和着暖黄的车灯钻进她的耳朵,缱绻的不像话:“要回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