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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累累(1 / 2)

('曜明舒从巨烈的痛感中醒来,缓缓地睁开眼睛,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还有头顶上方的输液器,这是医院。

他眨了眨无力的眼皮,试图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体沉重如铁,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伴随着一阵难以抑制的痛楚。

“你醒了。”萧流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安静的坐在病床左侧靠窗的沙发上,合上手中的绘画本,缓缓站起来走向病床。

“学长,我能回家吗?”曜明舒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萧流景在病房守护,他渐渐适应了身体的痛楚,虽然虚弱的连说话都使不上力,但是,比起昂贵的医药费,他得快点出院。

萧流景沉着脸,冷冷问:“你父母的电话多少?我通知他们来接你。”

“不要,不要告诉他们。”

“你不是要回家吗?那你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去。”

曜明舒听着萧流景阴阳怪气的语气有些懵,难道因为打架被学长讨厌了?他慌忙问道:“学长,你要解雇我吗?要赶我走吗?”

“曜明舒你是脑子坏了吗?是你自己要回家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解雇你。”

“我说的是回我们的家,不是,你的家。我不想呆在医院里。”曜明舒觉得萧流景越来越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萧流景的目光,如同寒冷深渊里的旁观者,看的曜明舒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审视着曜明舒从头到脚,像在看一只怪物。鼻青脸肿的一张脸,头颅上还缠绕着厚重的绷带,两只手背,皮破肉翻的涂满着药水,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痕,如果他晚到一步,恐怕除了眼球保不住,连小命都没了。

那三个艺术系的嚣张学生,他们的背后有着权力与财富的撑腰,也不是第一次欺凌弱小了。学校霸凌这种事只要不闹出人命,都成了高年级管束低年级,或优质资源优先分配的一种默认的行为。如果没有抗衡的能力,最后被开除学籍的也是被欺凌的那一方。

这小子要是忍了,大不了就是被扇几个耳光,被言语羞辱一番,可他偏偏要去反抗,不顾一切的反击,简直疯了!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不要命的人,哪怕他被打死了,凭他这种阶层的家庭也就是赔点钱的事。

萧流景的心中有股难以释放的闷火,他生气的点,连自己都无法解释,很少会因为什么事可以影响他的情绪,但是,现在他有股无名之火在体内横冲直撞,让他随时会失去理智。他气曜明舒对生命的轻视,气他蠢的把一辆破车看的比命都值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无名的怒火,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拉低了他的智商,否则怎么连曜明舒说“回家”都会理解错误,以为他要离开自己,而让他更生气的是,这个爱钱如命的疯子,只是不想在医院多花一分钱罢了。

在这恼怒与无解的交织中,萧流景的胸口气涨的难受,气着气着他却突然笑了,那一声笑中充斥着复杂与矛盾,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我们的家”?他说“我们的家”?萧流景突然有些暗爽,真是太荒谬了,自己竟被这样一个疯子牵着走,该死!他还真不客气,他把那当“家”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疯子。

“嗯,我们回家,不过,先算一笔帐,算清楚了再回家。”萧流景捏起曜明舒的下巴,惩罚般的稍稍用了些力,疼的曜明舒憋不住眼泪往下掉。

“医药费2.8万,赔偿那三个被你打伤的人,一人20万,耽误珠宝展时间,场地毁约费15万,另外你现在无法工作,所以没有薪水可以发。你算算总共要还多少钱,准备怎么还?”

曜明舒猛的睁大了眼睛,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大喊:“为什么我要赔那三个混蛋钱?”接着又心虚的小声质问:“还有~你临时换个模特不行吗?那场地费那么贵~~”他明显感觉萧流景掐他的手在用劲,心虚的不敢再问他,只能喃喃自语:“这么多钱,我要怎么还?”

“现在心疼钱了?逞能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你能不能承受后果?你的自行车不是那三个砸坏的,他们也没有先动手打你,你是想要被开除学籍到公安局里留案底,还是赔钱了事?”萧流景并没有告诉他,就赔钱了事还是动用他家里的势力,那些富家子弟人家怎么会缺这点钱。

曜明舒瞬间没了底气,眼里也没了无畏的光芒,他整个人恹恹的,充满了挫败的破碎感。

萧流景终究还是心软了,他轻轻地握住了曜明舒冰凉的手,问他:“以后还要冲动吗?”

曜明舒迷茫的看向他,心里是不服气的,明明他在学校受到了挑衅和伤害,明明他还躺在医院里忍着一身疼痛,为什么最后要他承担所有?他的自行车谁来负责?那些谣言谁来负责?他委屈、郁闷、不甘!大不了!大不了一起完蛋好了。可是~那些意气用事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了肚里,他望向萧流景,在那对视的眼神里看到了期望和担忧,于是他抑郁的低下了头。

“不冲动了。”曜明舒暗自捏起腿下的床单,用力的磨搓着。

“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有什么事不要再一个人去扛,在你还清债务前,控制住你的言行,学校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我,听到了吗?”

曜明舒想说声“谢谢”,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内心深处有面铜鼓在敲击,那声响伴着紧凑的节奏势要冲破他的心脏。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畏缩起来,刻意避开萧流景的眼睛,怕被对方看到他热红的脸颊,有种不可名状的悸动和羞耻感从心底涌起,仿佛所有已经隐藏的脆弱和不安,都被萧流景洞察出来,在这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关怀备至的学长地方,他表现的冷漠和强悍都像是一个小孩子任性幼稚的行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曜明舒卧床一周了,他百般无聊的看着墙上投影的电视剧,天花板上是柔和的水波纹气氛灯流动的光晕,伴着悉悉嗦嗦轻轻柔柔的潺潺流水声,时不时的昏昏欲睡。

这时间太难熬了,像头猪一样,不是吃就是睡,而且,每到饭点都跟玩盲盒一样,萧流景学到什么就做什么,运气好一点,能吃饱,运气差一点,能送他离开地球,而萧流景对自己的厨艺有着迷之一样的自信,每每乐此不疲。

卧室的门闩被打开,曜明舒来了精神,开心的喊了一声:“你回来啦。”

来人不是萧流景,是一个陌生人,提着行李箱,像是刚刚下的飞机,一脸的疲惫感也遮盖不了他的俊美,那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是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

曜明舒见他站在波光粼粼的光影交错间,身姿挺拔、松弛慵懒,微微卷曲的黑色短发随意调皮的外翘着,精致立体的五官,似异国来的混血王子。

他朝曜明舒走来,咫尺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曜明舒。

“你找谁?”曜明舒有些不悦,他很不喜欢一个陌生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于是他回盯过去,才看清对方有着一双浅棕色的眼眸,宛如秋日里温暖的琥珀,闪烁着聪慧且魅惑的光芒,要是长时间的凝望一定会深陷在他释放的捕获灵魂的眼波里。

那人唇瓣轻抿,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表露着不屑与失望。

“我还以为阿景寻到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哧~他的品味真的是越来越奇特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曜明舒很讨厌这种人的态度,总是一副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有这里的钥匙,还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你说,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之前学长的模特?”曜明舒隐约想起,之前毕业展的时候萧流景的模特跑了,才让他顶上的,怪不得了,条件这么好的模特,他要追到意大利去寻人。

“模特?他是这么介绍我的?那你呢,是他的模特还是宠物?他现在还在兴头上吧,居然连重要的展都可以放弃。”周言瞥到床边散落着几个零食包装袋,甚至还能在床单上发现一些细碎的薯片渣子,这让他难以想象,萧流景这个洁癖可以容忍床伴在床上吃零食?

“宠你妹,滚出我的房间。”

周言轻蔑的语气挑起了曜明舒敏感的神经,他一向对这种刻薄尖酸的有钱人没什么好印象,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没教养的东西,你睡的是我买的床垫....”

“周言?”萧流景出现了,手里提着打包回来的晚餐,他怕曜明舒饿肚子,匆匆赶回来,刚踏进卧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景,你回来了。”周言回头看到萧流景,仇视的眼神瞬间变成一抹笑意,那笑容淡然大方,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情与诱惑。

萧流景下意识的有些不快,没有太多理会,径直走过,来到床边,支起小板桌横在床上,利索的打开餐盒,把食物摆放整齐,又打开一次性围兜套在曜明舒的身上,接着拿出一双筷子,准备投喂。

“我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又没有残废...”曜明舒这几天像个婴儿一样被照顾着,早就有些忍不了想要吐槽,学长似乎很乐在其中,强制他不许下床外,连洗澡都要亲力亲为。

“我看看哪里恢复的差不多了。”萧流景笑嘻嘻的摸摸他的胳膊,捏捏他的大腿,撩起他后颈的头发,查看伤口愈合的情况。“嗯,好了很多,再好好养几天。”

萧流景摸了半天,心满意足的占完便宜,看到周言脸色灰青的杵在一边神色复杂,这才去跟他搭腔:“你回来了,阿茶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周言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所认识的萧流景为了一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庸俗!他的神经有些刺痛,心脏像被利器重创般,晕眩恶心。

“那你还不去找他?”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感,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曜明舒停止了进食,看着萧流景轻描淡写的在下逐客令,心里竟然有些愉悦的想看场好戏。

周言微怒着瞪了一眼曜明舒,双手紧握成拳,沉默着不甘心,可又说不出什么留下的理由。好在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嘴角又挂上了一抹微笑,温和的对萧流景说:“晚些,我们再联系。”说完,从容的推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你家的门还有多少人知道密码?”

“嗯?”萧流景拿起一只虾边剥边回答:“加你四个,等下去把另外两个删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意有陌生人闯入房间,我不适应。”

“是我的错,这个床睡的还舒服吗?”萧流景把剥好的虾塞进了曜明舒嘴里。

“还好吧~就是有点软,有点塌腰,以前在家里硬床睡习惯了。”

“嗯,知道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有不满意,学长你也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流景的心情舒畅起来,他挑了一只个头小但果皮新鲜且丰润的橘子,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橘皮与果肉之间,随着橘皮的缓缓褪去,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橘子的表面,细致地清理掉那些细小白色的橘络,他掰开橘肉,一片片的往曜明舒嘴里投喂,最后留了几片给自己,细嚼慢咽的慢慢品味着,咬下一口,饱满的果汁瞬间在口腔中迸发开来,一股清新而独特的橘香随即冲上鼻颚,那是一种清爽而又略带甜酸的美妙滋味。

曜明舒咀嚼着果肉,余光打量着萧流景的动作,不由得的心率加快,他舌尖的滋味仿佛变成了熔浆,?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迅速蔓延开来?直冲喉咙,他艰难的咽下口腔里的东西。红着脸说道:“我吃饱了”。接着身体往后靠去,留出空间给萧流景清理卫生。

“学长,我们能结束落魄才俊给富家少爷当护工的角色扮演了吗?”

“怎么了?你不想玩了?让你做npc可是有工资拿的哦,又能养伤,又能赚钱你不喜欢吗?”

“你不腻吗?把我当残废照顾好几天了。”曜明舒觉得的萧流景的癖好太奇怪了,总能刷新他的认知,萧流景扮演任劳任怨的护工,照料他这个半身不遂的“少爷”,有时候细心到令他起鸡皮疙瘩,所以,每次都要给足自己心理暗示,这是为了满足学长的乐趣而演的戏,为了钱,为了赚更多的钱,把欠学长的钱都还清。

“小舒,在你完全康复前,我们的角色扮演就不喊停,你答应过学长的哦”。萧流景很会用他的美貌当武器,俊美的脸上露着委屈的表情,反而让曜明舒内疚起来,责怪自己拿了钱又不办事。

“我爸常打骂我,骂我又蠢又笨没本事,我妈总愁我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唠叨个没完,我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怕再演下去,我会当真的。”曜明舒忽然间心情低落下来,眼眶有些酸涩,他想起摔车那天,是受不了父亲的责骂赌气出来的,并扬言不靠家里也能活下去。他在热浪翻滚的马路上,走投无路的想被车撞。

这些话他从不会跟别人说,可是,现在竟然控制不住的想跟萧流景倾诉,他有片刻的疑虑觉得自己可能会后悔,就像每次被父亲责骂后,深夜里发那些诅咒的怨言在朋友圈又秒删掉一样。

萧流景闻言,放下一旁的垃圾袋,掀开被子,不由分说的抱起人,柔声道:“少爷你该洗澡了。”不等人反抗又不容拒绝的补充道:“王姐也到时间来收拾房间了,乖。”他抱着人进浴室,看着乖乖不说话的曜明舒,满含笑意的眼睛里像揉进了一粒细沙,微微蹙眉,沉吟不语,心里开始盘算起怎么让人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又不伤他的自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言赤身裸体的趴在床上,手指逗弄着停在他手背上的红玫瑰蜘蛛。睡在一旁同样全裸着的慕容茶茶被一声声悉悉嗦嗦的声音吵醒,他看向周言,见那满背的红色印记,回想几个小时前两人的疯狂,直到周言晕厥,他才停止。于是讨好的抚上那光滑的背,才轻轻揉捏了几下,便被嫌弃的抖开了。

“怎么了?不开心?”

慕容茶茶像是习惯了不以为然地再次搭上周言的背,手指轻揉地摩挲着娇嫩的肌肤摸到肩颈处,讨好般的揉捏了几下,便握住了正在施虐于蜘蛛的手,十指相扣,慕容茶茶宽大的手掌并没有制止住周言拨弄那只可怜宠物的行为,反而让周言更用力的去撩勾红玫瑰蜘蛛的几条腿。

“阿言,你再弄下去,蜘蛛的腿要没了。”这个妖精确实生气了,慕容茶茶贴近他的耳朵,好声好气的哄起来。

“没了就没了,怎么?你还心疼这些被扔掉的宠物?”周言赌气似的一抬手就挣脱掉了手掌。

“我没惹着你吧?你是~没爽够?”

啪!一个巴掌应声落下,慕容茶茶的右脸瞬间出现一片浅浅的红印。而随着挥起的巴掌被摔出去的红玫瑰蜘蛛,像是找到了逃跑的机会,迅速的爬过床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汪~呜~~”一声奶气的低鸣声从前方传来,一只雪白的萨摩耶正歪着小脑袋,满脸疑问的看着主人,它看看慕容茶茶又看看周言,爪子下还搂着一只三花矮脚猫,这一猫一狗本来跟着主人都睡的好好的,被吵醒后,都紧张的盯着床上的两个人。

“哼!到还挺护主的。”周言闻声看向它们,讥讽着,动了动身体侧躺下与慕容茶茶面对面的对视着。他就这么满眼冷漠的注视着慕容茶茶似有一腔的怨气无处宣泄。

慕容茶茶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他,总是这么阴晴不定,他们聚少离多温存过后都是冷战收场,其实心里都有块触碰不了的禁地,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一旦被捅破将会面临怎样不堪承受的结果。

“我去洗个澡。”慕容茶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耗下去,正起身要走,被眼疾手快的周言拉了回来。

“我和这些有什么区别。”

“你在说什么?”

“我和这些宠物有什么区别?茶茶,我和这些被丢弃的宠物有什么区别?”周言哭了,眼泪像散落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掉,他指着满屋的宠物,质问慕容茶茶:“你看看它们,都是萧流景扔的,我也是!你一个个的替他善后,接下来要收留的是人还是动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茶茶见周言这幅样子也是意外,有些失望的皱了皱眉头。

周言一向骄傲,却终是绷不住了,非要去踩踏他们之间那块不可碰触的禁地。

丢掉的宠物!慕容茶茶审视着自己的家,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植物角,这里是小蜥蜴和龙猫的专属领地。高高的攀爬架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模拟着热带雨林的风貌,巴掌大的蜥蜴,悠闲地匍匐在枝条间假寐,而龙猫则蜷缩在它那软绵绵、形似巨大坚果的窝里,饿了就探出头来进食。

往里深入,在房间的西北角则摆设着两组形态大小不一的古典石雕模型,上面陈列着慕容茶茶的珠宝作品,石雕底座落在两个大型的透明的玻璃箱内,那是小蛇和蜘蛛的居所,里面分别布置着精心挑选的树枝与石块,纯白的小蛇盘踞在石雕上,仿佛成了石雕的一部分,而那只被戏弄的红玫瑰蜘蛛则不知躲在何处疗伤。

除了房间的中心,摆放着主人大大的床铺,另有两间透明的隔间分别是浴室与衣帽间,其他的空间都被慕容茶茶巧妙的设计成了各种宠物的居所区域,东南边的猫爬架和吊床,还有狗子躺趴的柔软草皮,以及各种宠物玩具。

慕容茶茶在无数次的修改软装中,把自己的家装成了森林,自己成了森林之王,就像周言说的,他一次次的在收留萧流景照顾不下去的宠物,原本买这个房子就是给这些宠物专用的,只是萧流景把他和周言赶了出来,他只能暂住在这里。

“你要是还爱着阿景,就去求他原谅吧。”慕容茶茶擦去周言的眼泪,看到他哭,心就软的不行。除了放手,他还能做什么呢?毕竟,他也不喜欢一段牵强的感情。

周言闻言一阵错愕,转瞬怒火涌上心头,又一个巴掌打过去,被慕容茶茶截档在空中,周言激动的挣扎起来,他使劲转动着手腕却挣脱不掉,只能大声的咒骂起来:“放开我,你们把我当成什么?想丢就丢!想让就让,你们怎么不去死!”

“周言!你讲讲道理,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很委屈,每次见面就不开心,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爱的是萧流景,为什么还要来勾搭我?是你自己要离开的,阿景并没有要跟你分手,是你选了我,你对我没那个意思,做什么跟我上床?”慕容茶茶摔开他,起身穿起裤子,他要出去透个气冷静冷静。

“是我要这样的吗?总之最后都是我的错对吧?那你呢?慕容茶茶,你对我周言又是什么感情?兄弟遗弃的恋人,你也能爱?我和那些宠物有什么分别?它们不选择你的话是不是就要被扔在马路上?为什么?为什么要他给出决定,才能决定我们的结果?你就是他们家的一条狗!”

周言哭喊着把枕头狠狠的往慕容茶茶离开的方向砸去,他悲愤着无可奈何的瘫趴在床上,双拳紧紧的死拽着床单,泄愤般的用拳头重重的砸着床褥。他的胸中有一头疯狂到崩溃边缘的困兽在撕裂的咆哮,他理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他的精致、优雅、自信和傲慢在慕容茶茶面前都变成了幼稚、胡搅蛮缠、野蛮庸俗之人,是他自己都会嗤之以鼻的那种下等人。

可是,他控制不住,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就是想作、想堕落、想各种折磨他又折磨自己的卑劣行为。他总会找出说服自己不开心的理由,比如,展会的取消;比如,那张他从意大利背回来的床上躺着的那个恶心庸俗的家伙;比如,萧流景能容忍在床上吃东西;比如,慕容茶茶从未表露过强烈的情感要从萧流景的手里抢夺他;也比如,萧流景看到他和慕容茶茶在滚床单时,那种波澜不惊的退出态度。

他嫉妒的看着,那两人的友情如同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没有热烈和激荡,却拥有着细水长流的温馨与坚韧,他如孤岛一样横插在溪流中,溪水分叉流过又再次汇聚,交织的斑驳光影和弥漫着淡淡芬芳的祥和氛围,平静的把周言逼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曜明舒休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终于说服了萧流景让他回学校去上课。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他感觉自己像被深困在魔法森林里,面对囚禁他的貌美男巫,身体明明是自由的,精神却被控制的无法动弹。

无所事事就会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慌感,而瘫在床上那儿都不能去更让他身心皆受折磨。

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伤势已经康复,昨天晚上他主动献身了,准确的说是还债。他用拙劣的技巧,模仿着萧流景之前对他做的动作,在强行推到对方的情况下帮萧流景撸了一把,不得要领,手都酸了,还没结束。他也顾不上学长是痛还是舒爽,看着表情复杂的萧流景一脸认真的问:“学长,你射不出来,是因为我不是女人吗?”

萧流景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不想办法弄出来,这小子会把他的命根子撸断掉。他无奈的把人扑倒在身下,掐着曜明舒的下巴,盯着他疑惑不解的脸蛋,握着他的手自慰起来。

“学长,还是我来吧。”曜明舒的手被握的生疼。

“闭嘴!想快点结束就看着我,闭上嘴。”萧流景克制到极限了,这个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把不满都宣泄在手上的动作上,脑子里全是想把人拆骨入腹的淫秽画面,最后咬着曜明舒的锁骨才草草完事。

学校的食堂内,曜明舒独自坐在人较少的角落里,闷闷不乐。

学长是黑着脸下的床,他不敢问到底那里又惹他不高兴了,自从他打架受伤后,学长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以往的温柔笑容,总是时不时给他冷脸看,不知不觉中那个娘炮的身影不见了,虽然还是一头飘逸的长发和优雅的身姿,但有时,长时间的沉默和故意不搭理人的样子会让曜明舒有种惶恐不安的紧张,好像下一刻学长就要将他扫地出门。

食堂大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和躁动,周言像个明星一样被一群学弟学妹簇拥着进来,脸上带着贵族气质的微笑,落落大方的接受着众人的仰慕和赞美。只见他客气的跟学弟学妹们寒暄着,闲庭信步的来到曜明舒的桌前。

该死,真是冲着他来的。曜明舒淡漠的盯着前方,他懒得理会这种花蝴蝶,本想一走了之,但看到周言那副得意洋洋,略带挑衅的眼神就激发了他的好胜心,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会被定义为逃跑,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他们也就见过一次面,在他的第六感里,周言已经把他视为敌对,而他也对周言抱有同样的想法。

虚伪!明明已经很讨厌身边这些叽叽咋咋的蠢货了,还要装成一副亲和的样子,有钱人所谓的教养和礼貌,在曜明舒眼里都是穿着圣洁外衣的丑八怪,他天生自带洞悉一切伪善的真理之眼,在很小的时候就擅长区分是人是鬼。

于是,他双手抱胸,用一种傲慢之姿和凌厉的眼神等待周言的发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位同学,谢谢大家的陪伴,接下来我要跟舒舒单独聊一下,大家解散吧。”周言微笑的劝退,引来周围学生们不舍的哀求声。

“学长,你好不容易回校,让我们再待一会吧。”

“是啊,学长,我们保证不吵,让我们也听听参赛的事情呗。”

“学长,你还没吃饭吧,给你买点吃的好吗…..”

“这曜明舒有什么魅力,连周学长也迷惑了,他有什么好的!”更有几个被嫉妒冲昏头的开始不顾场合的针对起曜明舒来。

曜明舒冷眼看着这帮人闹腾,直到周言解散完众人,也没了继续等待的耐心,他看周言落座,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想干嘛?”

周言仔细打量起曜明舒,相貌算是俊秀,身型偏瘦但很结实,手指甲剪的非常短,隐约看到指腹上有几颗快褪去的旧茧,应是过去曾做过重劳力,一身廉价的卫衣和牛仔裤,浑身散发着“我穷”,周言心里嫌弃着,暗自鄙夷道,恐怕只有那桀骜不驯的态度,还能让人多看一眼,萧流景你是真饿了!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和阿景的关系了吧?”周言松了松手上的腕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你们什么关系,我不感兴趣,你有话快说,有p快放,别耽误老子时间。”

“我知道现在阿景在兴头儿上,其实你和他那些宠物没什么区别,他只是图个新鲜,阿景的心里只有我,是我伤了他的心,才会找你这种蟑螂玩一下,我劝你在被阿景玩腻前趁早滚蛋,免的变成全校的笑话。”周言的话冷嘲刻薄,在曜明舒面前他收起了温柔伪善的面具,只想让眼前的人知难而退,尽快消失在他们三个人的生活里。

“阿景为我打造了一款毕业作品,取名《惜言》,就是你去顶替我走秀时戴在耳边的那个银月珠宝。那是我的!阿景为了我日夜制作的作品,如果不是我去了意大利,你根本没有机会。阿景很爱我,只要我认个错,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周言得意的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曜明舒,你跟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很快会发现,你跟我们的圈子格格不入。”

“可是,那个珠宝上刻着”Mingshu”,学长说只有我才配佩戴它”。曜明舒扯着嘴角投去一个讥讽的嘲笑,他看到周言一副错愕的表情,转而隐忍着愤怒,这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一句话能秒杀掉对手,他喜欢上这种有钱人的争斗方式。

可还没高兴两秒,就听到周言哧哧的笑出了声,“阿景,又用这一招,哈哈,当初他习惯性刻上慕容茶茶的名字时,也是这样再抹掉,又改刻成我的名字,我手上的这只腕表带就是阿景设计的,里面还有涂抹的痕迹,不仔细看很难察觉,不过,我并没有生气,因为阿景是自己发现并当着我的面改的,那次是个意外,他太专注制作,等发现时已经错了。你呢?如果我不告诉你,阿景会告诉你那是以我命名的珠宝吗?哈哈,和我睡了一年多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抢走的。”

“既然你们睡了一年多,那一定知道学长喜欢怎么弄,不如你告诉我,怎么弄可以让学长开心?”曜明舒的话打的周言措手不及,他没听明白,像个智障一样瞪大了双眼看着曜明舒。

“我没经验,早上好像把学长弄疼了,他很生气,我不想他还没玩腻我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前辈,你能不能帮个忙传授一下经验?”曜明舒表现的很诚恳、很谦虚、很认真,他这副真诚求学的态度在周言眼里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厚颜无耻、低贱恶心。

“你…..你神经病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周言快要疯了,阿景,疼?阿景怎么会疼?不,这不可能!难道?难道阿景被这个卑劣庸俗的家伙给…..?不!他在虚张声势,阿景才是上面的那个,这个怪物他在诋毁阿景,这个肮脏的东西!周言的脸色铁青,像是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打击,他慌乱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狼狈的全然不顾形象的拍打着桌子让曜明舒闭嘴。

曜明舒看着眼前这个控制不住自己即将要发疯的混血美人,假装轻松的耸耸肩,潇洒的起身双手插兜走了。他漫不经心的来到了园林系的厕所里,平静的释放了憋了多时的一泡尿,精神松懈后,疲惫的歪头抵着墙壁,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无精打采的小明舒,心里念道:男的和男的,我是男的,周言是男的,学长是男的,周言说学长爱他,男人爱男人。

他突然意识到有个问题很严重,而且不得不去面对和正视,学长是个同性恋。他有点呆滞和慌乱,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觉得一丝危险在向他靠近,他觉得似乎有些错误的问题好像需要一个答案,又害怕得到一个答案。

他和学长之间互相打过手枪,他不讨厌,但那与爱情无关,他不是,或者他应该喜欢的是女生,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过性取向这个困扰,不,他摇摇头,他不喜欢男人,但他无法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做出解释,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对学长的态度,他对周言的敌意,他的表现像是在争风吃醋。

他混乱的理不清思路,只记起来周言说过的那句话:“你跟我们的圈子格格不入”。有钱人的圈子,是模特?是宠物?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紧张、思虑、不安,严重的精神透支让曜明舒趴在课桌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做了新郎,正牵着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夺路而逃,周围的人群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像是在观看一场滑稽戏演出,他不明白自己结个婚为什么要跑路,他不解的回头问新娘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大风扬起的纱曼后的那张脸惊吓到跌倒在地。

他结结巴巴的惊呼:学长,怎么是你?慌乱间抬头望见前方站着凶神恶煞的父母,他的父母举着猎枪瞄准着新娘,像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毫不留情的扣响了板机,砰!砰!砰!新娘中弹,鲜血溅了他一身,他痛心疾首呐喊着,砰!砰!砰!枪声不绝于耳,不知射向了谁。

曜明舒!曜明舒!系主任重重的敲击着桌面,你妈来找你了,说你很久没有回家了,怎么回事?

曜明舒痛苦的睁开眼睛,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他愣愣的辨认着主任身后的母亲,魂魄从层层屏障中穿透而来变得逐渐清晰,他怯懦地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曜明舒十分不情愿的被母亲押回了家,他本想坦白一切,希望可以继续住在外面,却被母亲眼泪汪汪地以必须让父亲同意为由,不容商量的拒绝了。

屋子里响起菜盆碗筷打落一地的声音,母亲立在桌旁大气不敢喘,曜明舒坐着,身上已经被汤汤水水的菜汁溅的狼狈不堪,就在刚才他的父亲粗暴的掀翻了一桌饭菜。

你Tm算老几?外面赚了几块钱,翅膀硬了回来摆谱了,你摆臭脸给谁看?谁供你读书,谁养你这么大,谁给你牛逼哄哄的吃着现成的饭,在老子地方耀武扬威!

曜明舒的父亲,满身的戾气暴吼的责骂声响彻着整个家。

曜明舒低着头,双拳紧紧拽着衣服,他不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面临这个暴君一样的父亲对他施暴。他十分厌恶这个家。厌恶母亲讨好般的殷情,厌恶父亲不容反驳的话语权,厌恶30年的老房子,白色的墙壁已经潮湿发黄,厌恶土的掉渣的老式白织灯,亮的能照清楚家里任何一处犄角旮旯里的蟑螂、灰尘。

甚至,他厌恶自己!

就因为母亲喋喋不休的看着他吃饭,唠唠叨叨的倾诉为了他特意买了肉,自己舍不得吃这么贵的虾都留给他,为了他有多么多么的辛苦,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每天还在担心他在外面会被人骗,忧心伤神的头也痛,脚也痛,腰也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口饭艰难的咽下,忍不住回应道,你可以不做,我没有逼你。

这就点燃了父亲的脑精神,本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瞬间暴怒,像是积怨已久找到了理由,不由分说的冲上来动手掀翻了饭桌。

“我让你吃,你个白眼狼,这么有种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什么叫没有逼你做?是人都不会跟自己的妈这么说话,怎么生的你这种畜生。”

“是我要回来的吗?我吃你了?你自己靠女人养着没点逼数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被一个女人养了18年,你要不要脸?我跟我妈说话管你p事!这个家是你的吗?早被你挥霍光了,要不是伯伯借的钱,我跟我妈早就睡马路了,你才是要滚的那个!”

曜明舒不想这样,可是他控制不住,这个家里如同魔咒,无论是母亲讨好的絮絮唠叨还是父亲的野蛮暴力,都能让他不顾一切的失控,他的话有时会伤到母亲大哭,有时会激到父亲变成一个野兽对他拳脚相加,家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能成为父亲的武器,打的他头破血流。

家里的两个男性在脏乱的地面厮打在一起,不是父子,更像杀父杀母的仇人,他们仿佛都想弄死对方,都想征服对方,都想宣告自己才是主宰。

“不要打了”!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吼声把曜明舒震醒,他看到母亲掩面用头撞墙,哭喊着,“我不活了,你们就是想让我早点死,我做了什么孽,要生你这种孩子,啊~~让我死死掉好了。”

母亲哀怨的哭泣,控诉着无尽的悲伤,她一生的不幸从嫁给这个有家暴的男人开始,她的恋爱脑,让她顺从,忠诚,义无反顾,一忍再忍,卑贱的没有自我。

她无人可靠,无人可诉,她只有对年幼的稚子倾吐不快,邀功后,从稚子一声声“妈妈最棒中”找到为这个男人付出的价值,因为这个男人从未有给过一丝温暖和感恩,他庸俗且荒唐的认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尊严,对待女人就要有威信,要打压,要时常教训,家有家规,孩子和女人都是他的附属品,忤逆是不被允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眼里的孩子总是长不大的,她从没想过曜明舒有一天会对她的倾诉表现的抗拒和逆反,但凡她清醒一点,就能从初中开始嗅到孩子的变化,或者更早,从第一次亲眼看到母亲被家暴时,害怕的扯破了衣服的口袋,从第一次被父亲训斥到挨打时,他被子的一角就没有平整过。

母亲要是眼里不全是父亲,就能查觉到叛逆的孩子已经听不进她三句话了,他总是躲在自己的房间假装用功写作业,他总是匆匆扒完碗里的米饭,在父亲姗姗来迟坐上饭桌之前跑回自己的房间锁起门。

有时父母在前一天晚上吵完架,第二天母亲就流着眼泪来跟他告状,他问母亲,你为什么不离婚?母亲诧异的怪罪他,你这孩子,我都是为了你才忍着的,我离婚了,你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你会被人看不起,我都是为了你,然后,忍受着极大的忍辱般委屈的掉着眼泪。

曜明舒自此再也没有问过这样的话,他选择用逃离回避母亲即将开启的控诉,用沉默和低头回避父亲的强势和训戒,他发誓要尽快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曜明舒像个木偶被他的父亲煽着巴掌,他不是打不过,是在看到母亲撞墙的一刻突然累了,哀莫大于心死,他的生命沉重到压碎了骨血,身心俱裂!

明知道母亲撞墙是假的,可是曜明舒不想再斗下去了,他觉得这个家烂到底了,他的父母都有病,病的不清,他也有病,劣等基因劣等家庭,生存着没有意义,不如毁灭吧,怎么来就怎么去,那就把命还给你们好了。

母亲扑过来,护住了他,嘴里求饶着,别打了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教训一下就好了,你要把他打死了,你要把你儿子打死了。

鸡飞狗跳的一晚,曜明舒卷缩在被窝里,明明是炎炎夏日,脚底却是刺骨的冰冷,残破的嘴角里血滴和泪水混合着吞咽到肚子里。他摸着被摔坏的手机,开屏一片白茫茫,关掉重启,又是一片白茫茫,他放弃了,他绝望的意识到,现在这副样子被萧流景见到会不会很失望?对他的家庭,对他这个人。

周言说的没错,他们格格不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流景带着莉莉老师和园林系主任赶到曜家,见到了一身伤痕的曜明舒。

在这之前莉莉老师已经科普过,曜明舒的父亲是个脾气暴躁不好相处的人,而妈妈则是一个懦弱的对丈夫言听计从的家庭主妇。萧流景踏进曜家的前一秒还想着如何讨好小舒的父母,而后一秒他在脑中过了几十个可以迅速把这对夫妻送去吃牢饭的律师名单。

萧流景把一份聘用协议扔在桌上,指了指颓坐在一旁像条丧犬的曜明舒,对着曜爸厉声道:“你们把他打成这样,怎么上台走秀?这个损失你们赔的起吗?”

“什么损失?我打自己的儿子,跟你什么关系?”曜父搞不清楚萧流景的身份,还以为也是学校的老师,一个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留长发的小子当老师,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老师。他看在主任的份上还算有些克制语气没有太过分。

“曜明舒跟我签了协议,他现在是我的模特,按照合约,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不能有损伤,如果因此耽误了工作,他要赔付500万的违约金。”

什么东西?曜爸大吼一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曜妈则是全然懵圈,她半信半疑的打开协议,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看到第二页里的违约条例,瞬间感觉天塌了。

落款有她儿子的名字和手印,曜明舒背着他们找了一份高薪工作,包吃包住还不耽误上学,这协议不但看上去像个卖身契,这高额的违约金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分分钟要求赔款。

她紧张的不知所措,眼神看向莉莉老师和主任寻求帮助,在得到两位老师点头确认后,对着自己的丈夫哭出了声:“这怎么办啊,叫你不要对孩子下重手,现在可怎么办呐。”

曜父被曜母晃的暴躁,一把抢过协议,胡乱翻了翻扔在地上,指着萧流景的鼻子就骂:“别拿这破纸来吓唬老子,一个读书娃他懂什么东西,他还是个学生,没有父母同意,谁允许他打工,我们没同意,你们就是诈骗!”

莉莉老师捡起协议,好言相却:“法律上讲,曜明舒已经成年了,他有自主决定的权利,而且,这孩子勤工俭学,又有这么高的天赋,做父母的应该感到高兴和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任也在一旁帮腔:“老曜,孩子这么大了,有事好好沟通,你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孩子被你打成这样,两天没上学,还耽误工作,你这是要毁了孩子的前途的。”

曜父被两位老师指责,顿感颜面无存,他怒火中烧转向曜明舒,对着他破口大骂:“吃我的穿我的,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能赚钱了?家里是一声不吱,你Tm还是不是人?我养条狗还能看家门,你牛逼能赚钱了就不顾父母的死活,家也不回,白生了你这种畜生,要不是还要给我曜家传宗接代,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屋内,诅咒辱骂声刺破空气,曜爸蛮横跋扈的身躯像巨型的外来生物让在场的人震惊、窒息。他因急速暴怒把眼睛瞪的滚圆,眼白里根根血丝像要击穿曜明舒的骨头,撕碎他的尊严踩入稀巴烂的烂泥里。

曜明舒会记住今天,会记住这一刻,他紧紧咬着牙根,手指攥着衣角,用力到指节泛白。耳边充斥着那个人毁天灭地的辱骂声,尖锐的话语像刀一样一字一句地割进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父亲。他不敢抬头,不敢开口,他害怕萧流景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看他的家庭。

他颜面无存,自尊被至亲的人砸的粉碎,他要强的头颅磕在地面上,深深地无助与绝望,泪眼婆娑间仿佛掉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深渊,伤害一遍遍袭来,无处躲藏,也无人拯救。

萧流景从没见过如此炸裂的一幕,与他那锦衣玉食的高贵生活相比,曜明舒简直就是活在地狱。这是多么卑劣和低俗的人格,这个暴躁的男人像只臭水沟里的老鼠,上蹿下跳滑稽可笑,

他无比心疼的看向曜明舒,佝偻薄背头颅快要触到地面,低垂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无声的泪滴滑落,打湿了一片阴影。

萧流景站起来,走过去,扶起曜明舒的头按在怀里,他用自己洁白昂贵的白衬衫擦掉了曜明舒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温柔拍打着他如丧尸般僵硬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语,跟我回去吧。

跟他回去?他还要我?曜明舒抬起头不自信的仰望萧流景,他没有看不起他,他说要带他回去,不争气的眼泪卡在眼眶,他比之前更加悲伤,有委屈,有自卑,有羞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带我儿子去哪里?看你就不是个正经人,就是你教坏他夜不归宿,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曜爸出手阻拦,被主任拦住。

“你想解除合同,就付违约金,想搞事情,我有的是律师跟你打官司。”萧流景怒了,他轻蔑的盯着曜爸,下一刻就要有所行动。

莉莉老师看情况严峻,急忙过来劝说,她简短的科普了合同的法律效力,并担保萧流景的工作室是正规合法的公司,还特别强调了这份职业的前景和可观收入。

曜爸和曜妈在两位老师糖衣炮弹的吹捧中,总算弄明白了曜明舒被人赏识,未毕业先工作,已经打败95%的同龄人,他们不再吵闹,同意萧流景把人带走。

“儿子,妈不是要用你的钱,是怕你乱花,你记得每个月工资都让家里保管,这些钱以后也是给你买房子的,将来…..”

曜妈追着在后面絮絮叨叨,叮咛嘱咐。曜明舒的脚步急如星火,他头也不回的跟着萧流景坐上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曜明舒瞥见被萧流景扔在置物框的银行卡,一阵厌恶,他夹起卡片打开车窗,弹指间,把银行卡扔了出去。

萧流景注视着前方的路口,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你妈说,发工资了打到这张卡,你就这么扔了?”

“凭什么?我一分钱都不会给,让她拿去养那个男人吗?”

“亲生的吗?”萧流景很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哈哈哈,大概不是的…”曜明舒自嘲的笑起来,他笑的很难看,笑着笑着眼泪又溢满了眼眶,他只能更大声的笑着,等悲伤压下去,就沉默不语。

“你手劲那么大,是从小搓衣服搓出来的吗?”萧流景撇撇头,手指了一下曜明舒搓捏衣角的手。

曜明舒难为情的收起来,双手插进了裤袋里,这样的动作总是无意识的,他以为不会有人看到。

“你得控制一下力道和手法,不然会让我的巨屌受伤。”

这大概是曜明舒听过的最一本正经的开黄腔,因为萧流景说这话的时候正认真专注的开着车,而且眼神清澈而明亮地注视着前方。

很难想象,从漂亮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下流话像是在讨论一道数学题,曜明舒愣愣的看着萧流景耳根发烫,在裤兜里的手指抠疼了大腿肉。

他还欠学长两次,所以,那一次学长生气,是因为自己笨拙的力道把他弄疼了吗?怎么办?

“学长,我….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弄?”

嘎!萧流景踩了急刹,曜明舒惯性着人往前冲去,被安全带扯回来,惊魂未定以为学长要就地施教,慌忙摆摆手,我说的不是现在,我是说以后,以后你空了可以教教我。

萧流景的心情很复杂,他本想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些,这要是周言的话早就对着他撒娇喊流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舒,你学会了以后会帮其他人撸吗?”靠!什么鬼,他在问什么?萧流景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干吗给别人撸,我又不是变态。”

“那你给我撸?就不变态了?”

“你长的好看,又对我好,不一样。”

“那~要是再来一个长的好看,又对你好的呢?你是不是也~”

“怎么会,没有人比你更好看的了,学长,你怎么了?”

曜明舒的脸上还挂着青青紫紫的淤青,使他原本轴的要命的呆样越发蠢的让人想欺负。

曜明舒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平时的自己看上去一向冷漠、严肃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就连关系还算好的前桌都要忌惮几分,可遇到萧流景什么都不顶用了,在这位美人学长眼里,他就是一个又呆又蠢的小可爱。

萧流景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脸,笑着说:带你去个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流景驱车两个小时来到邻城,出发前还给慕容茶茶发了定位,要他带周言来汇合。

曜明舒一觉睡醒,睁眼就看到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城景似雷同又百分百的陌生。

“这是那?我们去什么地方?”曜明舒调正椅背,随着身体上扬一件外套从身上掉落下来,是学长的衣服,大概是他睡着的时候盖上去的,他心里甜丝丝的,懒懒的窝在副驾上,乖顺着问道。

“去见我叔叔,他是个医生,让他看一下你的伤。”萧流景见人醒来,抽出一瓶水递过去。

“啊?随便找家医院涂点药就好了,不要那么麻烦吧”。曜明舒一听要见家长,头皮有些发麻,唯唯诺诺的想表示拒绝,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车子已经驶入了小区的内部道路,而且这个小区是他从未进入过的富人宅邸,周围一切的设置都在向他炫耀,这里是有钱人的地盘。

小区管家登记完访客信息,用贴心的服务引导车子开往所在楼户,在萧流景对话他叔叔要求开启车库门和电梯的过程中,曜明舒听到了年轻成年男性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且极富磁性,语调平稳而富有韵律。

“你叔叔的声音真好听,听上去很年轻。”

“嗯,他三十多岁,你不会以为他是个老头吧?”萧流景带着人走进电梯,整理了一下曜明舒压皱的衣服,看他有些局促不安,便开玩笑道:“这是我堂叔,是爷爷弟弟的儿子,生的较晚,比我大不了几岁,不光声音好听,人也帅,你可不要有想法,婶婶不好惹。”

“哦!嗯?什么?”曜明舒没听懂,一脸懵逼问:“什么想法?我又不喜欢男人…”曜明舒想解释自己没有那种想法,情急之下自证,以为这是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没说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伤到了学长,让学长难堪了,被自己的蠢笨气到,一时间恼怒的憋红了脸,耷拉着脑袋心虚的不敢见人。

萧流景确实被刺了,当他听到曜明舒说不喜欢男人的时候,他的心猛然紧缩了一下,漂亮的脸袋挂不住的失落,黯然松开帮曜明舒整理衣服的手,退开半步,保持了绅士的社交距离。

空气里凝重的沉默,直到电梯门开,萧医生交叉着双手,慵懒的依靠在进屋的玄关处,迎接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家的基因真是强大,萧流景美的闭月羞花,萧叔叔帅的雄姿英发。

曜明舒被留在了客厅,喝着萧叔叔泡的咖啡,看着野生动物大型纪律片,萧流景被萧医生带去了书房。

“说吧,那小子有什么问题?我是个心里医生不是搞外科的,你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不会就让我给他涂个红药水这么简单吧?”

“叔叔,我们好久没见了,才见面,你就这么冷冰冰的对人家说话。”萧流景像个孩子一样,扑在萧医生的怀里,撒娇着,嘟囔着小嘴表示不满,他一装可爱,脸就跟洋娃娃一样越发的美丽悦人。

萧医生皱着眉头,一巴掌蒙住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嫌弃的推开,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他知道不跟这个捣蛋鬼保持距离,下一秒,就该伸出魔爪来摸他的腹肌了。

“你再不说,,我喊你婶婶了。”萧医生推了推镜框,铁了心不吃他这一套。

“家暴,他长期被父亲肉体虐待,被母亲精神虐待,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心理方面的问题。”萧流景托着腮,不再胡闹。

“你跟他什么关系?”萧医生盯着突然正经起来的侄子,大概是有猜到七八分。

“他是我的模特。”

“只是模特?小景,你不说实话,我帮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喜欢男人,只能是我的模特。”萧流景失落的把头埋在了双膝间,散落的长发把他渲染的楚楚可怜。

萧医生心软起来,毕竟是亲戚里跟自己最亲近的孩子,而且从小看他长大,也知道将来他要肩负的责任,于是安慰起来:“这样也好,你别忘了你父亲是要你去联姻的。”

萧流景像被点醒般抬起头,转头盯着他叔叔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又咽了回去,转瞬间又笑迷了眼,娇气的责备起来:“叔叔,你不疼小景了”。边笑边拉扯着他叔去给曜明舒治疗,萧医生被他缠的头疼,赶紧换曜明舒进来。

慕茶茶茶和周言到的时候,萧医生和曜明舒已经在书房里呆了半小时。今天也算是周言回来后三人正式的聚会,他们讨论着关于意大利秀展的流程细节。

周言做事还是非常严谨的,各项繁琐的事项他都梳理的一应俱全、井井有条,很快三人便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坐等着萧流景的婶婶来商议秀展视觉输出事宜。

“阿景,曜明舒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慕容茶茶不想质疑萧流景的眼光,可是书房里沉默无声让他心里不免担忧起来。阿景都把人带到这里了,可见他是十分重视的。

“阿茶,别自寻烦恼,阿景有分寸的。”周言宽慰着给两人倒了热茶。他的善解人意让萧流景不免多看了一眼,风流标致的脸庞,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三人毫无芥蒂的快乐的时光,每当他们两人意见相左时,周言总是拦住中间做调节剂。

萧流景回应了一个微笑给周言,这让周言的内心泛起了涟漪,全然不顾慕容茶茶眼色中的警示,开始雀跃忘形,果然,阿景是很好哄的,只要他微微示弱并凡事向着他,假以时日,阿景会回心转意的。

事隔半年,他已经想开了,事发后阿景对他的无视让他夜不能寐,如果当初不那么骄傲的一错再错,也许,他还能一如既往的掌控着一切,不管是阿茶还是阿景,他两个都想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钟敲响了整点,打断了三人的谈笑。

一声电梯到达声,伴随着一声粗暴的开门声,只见一人抱着大包小包拎着大袋小袋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那人从袋子的缝隙中看见大厅里三个年轻人正齐刷刷的望向他,连忙喊了一声快来帮忙。

萧流景起身跑过去,殷勤的接过那人手里的一堆东西,嘴里甜甜的喊着“婶婶好,婶婶辛苦了”,看着养眼嘴甜的侄子,那人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灭了,也不知道萧流景在他耳边轻语了什么,逗的他眉飞色舞的哈哈大笑。

慕容茶茶和周言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默契的在眼神里交流了一番:

“他婶婶是个男人?”

“我也是刚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那又怎样?”

两人挤眉弄眼的蛐蛐完,就见书房门被打开,一阵慌乱的脚步匆匆走出,萧医生喊着:“老婆,我手机静音了,对不起”。把人搂在怀里,好一顿安抚。可怀里的人并不想轻易放过他,开始数落起条条罪状来。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小景来之前提早跟我说,你那么晚发个消息说人到了,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我扛了那么多东西上来,你也不来帮帮我,信息也不回,电话打不通,萧大炮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我的错,我给忘了,刚才确实在给~那个谁治疗,我错了,老婆,来给你介绍一下。”萧医生知道这个妖精作起来没完没了,赶紧叉开话题:“这是我老婆焱宇”。接着又分别介绍了慕容茶茶和周言。等指到曜明舒时,发现他正一脸严肃的站在角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大家,这眼神带着怪异的审视和陌生的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曜明舒的心如冷风刺骨,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遥远,他放在背后的手紧紧磨捏着衣边,因太过用力而咯咯作响。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之前的场景,在那间书房里他接受了心理治疗,他被当成一个心理有问题的病人接受着陌生人的询问,他最信赖、最依仗的学长,居然用这种踩他底线的方式,诱骗他来看心理医生。

他感到无比羞辱,仿佛自己是个病态的异类,他忍耐着撑到结束,想听一听学长的解释,可是,他竟然看见学长和那两个看不起他的家伙们在谈笑风生,仿佛彼此间才是最亲密的盟友。

曜明舒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蒙在鼓里,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就是有钱人消遣的玩意儿。

他的胸膛急促起伏,心跳如擂鼓一般,背叛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一遍遍问自己:“我没病,为什么要这样?”

他看着萧医生搂着他的“老婆”,看着周言搭着慕容茶茶的肩膀两人不知在暗笑些什么,又看向萧流景,他正边整理袋子里的东西,边催促两人过来帮忙。

好温馨的一幕!你为什么要跟我最讨厌的人站在一起?一幕幕他和学长的画面闪回在眼前,那些暧昧快乐的瞬间如今都像是刺在心头的利刃。渐渐地,愤怒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的脑子乱了,信任化为无有,仿佛整个人生都在欺骗中度过。

他又想起周言最后跟他说的话:“你跟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很快会发现,你跟我们的圈子格格不入。”是什么,那么疼痛?光明被绝望吞噬,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小舒!萧流景几乎是扔掉手中的东西,跨栏式的跑过来,最后还是离的最近的萧医生扶住了倒下的人。萧流景吓的花容失色,急切的问萧医生什么情况。

“急火攻心了,让他侧躺下来。”萧医生让焱宇拿来剪刀,剪开曜明舒的卫衣领口,让他保持呼吸通畅。“穿这种帽衫卫衣,他不怕热吗?”萧医生扶一扶镜框,看了一眼紧张无措的萧流景,心里有些不高兴起来,他这个漂亮侄子的眼光真不咋滴,地上这个没衣品的小子,怎么看跟小景都不是同一类。

“萧大炮,你是不是又拿人家做实验了?我看是深度催眠强制叫醒没缓过来吧。”焱宇拎起萧医生的耳朵,责问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医生被老婆识破,只能战术性的咳嗽几声想蒙混过关。

焱宇生气了,他又气又无奈,萧大炮自从进入过一个疯子的第三层就对深层次的精神纬度有了疯魔的痴迷,他始终觉得用深层次的催眠可以有概率治疗严重的精神疾病和唤醒引导病人去正常的思维。

“他有那么严重?”焱宇不解。

萧流景也不明白叔叔到底做了什么,他本想让叔叔给曜明舒做一些心理疏通或引导,他不想曜明舒以后都活在家暴的阴影中,哪怕让曜明舒可以有个机会倾诉一些悲催经历,哪怕把萧医生当个树洞。

他特意把人带到叔叔家而不是诊所,就是不想被曜明舒误会,他以为一切的安排都很好,温馨的家庭聚会,消除他跟他两之间的隔阂,兄弟朋友的和谐相处。可是,显然,他搞砸了,他看到曜明舒眼里愤恨的目光,如同,那次在马路上遇到的一样,空洞、冷漠。

“他问题不大,只是很抗拒我的治疗,哪怕被催眠了,还在用强大的意志防备我。很久没遇第二个这样的人,一时控制不住,下手有些重了。

“抱歉。”萧医生对着萧流景道歉:“他没什么问题,只是有潜在暴力倾向,平时注意不要被悲观情绪所左右。”

萧医生说完示意把人抱到客房去。

“所以,他有心理疾病?”周言像发现了新大陆,凑上去窃喜的想做实自己的猜测,他盯着昏迷的曜明舒幸灾乐祸的心情呼之欲出。

“你别添乱了,萧医生都说了,他没问题。”慕容茶茶把人拉回来,现下他不知是该走还是该陪着萧流景,他怕周言再惹出什么事来,从刚才对着萧流景的一顿绿茶操作,他就知道周言想做什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曜明舒在一片漆黑中醒来,掌心温热的被一双修长的大手包裹着,他躺在床上,萧流景陪坐在他的身边。

萧流景见他醒来,舒了一口气,更加攫紧着他的手询问:“小舒,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学长帮你去出气好吗?”

曜明舒翻动着眼皮,逐渐适应着暗黑,他静默一会,动动了身体,缓缓直起背靠在包枕上,看着萧流景一幅急切的模样,想生气似乎又没了脾气,想责问又担心伤到他,只是心中确实有个地方很隔应,他想不通萧流景为什么要带他看心理医生。

“你~当我是个精神病吗?你一定看不起我的家庭吧?你们有钱人的乐趣真是奇葩。”曜明舒的话有些讥讽和凉薄,他心里不想,可说出去又控制不住,说完又开始惴惴不安。

“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清楚叔叔的职业,我只是担心你。”萧流景把头抵在曜明舒的手背,虔诚的认错,懊悔的一副内疚受挫的沮丧样。

曜明舒语塞了,不知是否是刚醒来,他情绪竟然如一汪平静的湖水,只是涟漪微荡间萧流景的忧伤伴随着呼吸的气息,在掌心间流转,渗入进他的心脏,他也忧伤起来。

“我没有看不起你,心理医生也不是看精神病的,在国外这都是很普遍的问诊,人们有时承受不了太多的压力,会出现各种心理问题,正常的心理疏导对我们的健康是有帮助的。”萧流景轻叹了一声,“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抵触,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该相信他吗?曜明舒问自己,学长的手太温暖了,真的舍不得抽离,黑暗的四周让这种体感更加的敏锐,他似乎是习惯依赖上这种肌肤相触,每晚睡觉只要有萧流景在身边他都睡的格外踏实。

萧流景还紧紧攫住他的手,指尖来回滑动,安慰着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曜明舒突然脑子一热问了一句前后不搭的话:“那个周言说,他跟你睡了一年,你们~是什么关系?”

呃?萧流景指节一顿,曜明舒跟着心头一紧。

“他睡一楼,我跟阿茶睡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是恋人?”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萧流景笑了,他意识到曜明舒在吃醋。

“你跟慕容茶茶睡一起?你们有钱人那么乱吗?”

“你别乱想,我跟阿茶光屁股的时候就一起睡了,周言没来前他是睡一楼的。”萧流景心情大好,兴奋的伏起身去捏曜明舒的脸颊,还趁机耍赖着抱上去撒娇求原谅。

“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曜明舒觉得腻歪,学长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在家几天没洗澡了,你不觉的臭吗?”他无用的挣扎了几下。

“不臭,我就喜欢邋邋遢遢的汉子,喜欢你的汗臭味,我闻着就是香,你快抱抱我,让我也变的邋里邋遢的。”萧流景更加放肆起来,乘机不断的卡油。

“疯子,别玩了,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小舒,我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病?病那了?”曜明舒看萧流景正经起来,下意识的抽出手,昏暗中摸上他的脑门探温度,“没发烧啊。”

萧流景索性软软地把头埋进他的锁骨,病怏怏的撒娇:“我见到整洁、高雅的东西就想摧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让我心烦,那些富丽堂皇的围墙让我喘不过气来。”

“小舒”,萧流景直起背,攫住曜明舒的手臂,轻轻地嘟囔:“小舒,你会不会喜欢我?”

他想说,小舒我喜欢你。可是,曜明舒说过他喜欢女人,所以,他问,你会不会喜欢我?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问的很小心翼翼。

萧流景想自己是病了,他闻着周言昂贵的香水,香甜可口但却觉得华而不实,就像海上翻涌的泡沫转瞬即逝。

而他在烈日下闻到曜明舒的体汗味,一瞬间仿佛了有了灵魂的具象,他似乎感应到了现实中某种玄妙的存在,就如沿着轨道运行亿年的行星被突然的外力撞击,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改变了原有的轨道和自转轴,可那驶往的方向,却是他精神深入心之向往的目的地,在那一瞬间描述不清的某种缝隙被修复了。

这算什么问题?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曜明舒无措,他要怎么回答?如果回答喜欢,需要负责任吗?他的家庭教育,母亲从初中时就告诫不能早恋,怕他被带坏,灌输着将来找个好女孩恋爱、结婚,要负起责任。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恋的事情了,现在是性别的问题,如果学长是个女孩,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喜欢,不,不是女孩的问题,是他的父母,那个暴力的父亲,不会放过他,懦弱的母亲还会以死相逼,光想一下就能毁灭整个太阳系,曜明舒害怕的发抖,他不能害了学长,说了喜欢就要负责对吗?他负不了责任。

“我….学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流景失望的捂住了他的嘴,他不想听,明明感到小舒对他是有感觉的,可是关键时刻他又退缩了。再等等吧,他想着也许还没到时候,再等等。

可是,人就在怀里,在嘴边,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呢?

“唔~学长~”曜明舒的嘴被捂的支支吾吾,冷不防又被沉默不语的学长压在了身下,他惊呼一声,眼见萧流景作势要吻他,还没在出拳和不出去拳间下决定,就被一道刺眼的亮光闪眯了眼。

“小景,人醒了吗?出来吃火锅了。”焱宇推门而入顺手打开了屋内的灯,他换了一身居家服系着围裙,手持着汤勺,在萧流景正想干坏事的时候不知趣的闯了进来。

“知道了婶婶,马上来。”萧流景声音沙哑,丧气的伏在曜明舒的身上,灯亮的一瞬间他马上全包围的护住了光着上半身的曜明舒,晕倒的时候为了让他呼吸舒畅,把上衣脱光了,黑暗中不觉得气氛尴尬,现在亮光光的,这两人的姿势多少会被误判为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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