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够,还有一拳。力道飘了,仍结结实实落在苍厘脸上:
“这一拳,给你背信弃义。”
牧真血泪哗哗,像只泥潭里的大花猫:“你当我什么?!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苍厘给他打了一脑袋血,眼前一片昏黑,脑子嗡嗡的。却是笑了起来:“这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么。还对我报什么期待呢。”
又顿了顿,苍厘终于吐露心声:“我当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所以没有用小手段弄死你,还打算让你死个明明白白,这样够不够?”
“不够。”牧真讪讪道。
他也打累了,很是颓唐地坐在一边。哑着嗓子。却在小声咕哝了一句“不够”之后撇过脸去,不吭一声。
苍厘隐隐听见他压抑的哽咽,很是惊讶:“喂,你不会哭了吧。”
牧真还是不说话。
苍厘登时无语:“虽说刚才下手确实狠,但这都让你打回来了。你还哭?我打你的时候都没打脸,你倒好,专冲着脸打。以后毁容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倒是哭起来了?”
牧真声音水囔囔的:“谁哭了!我没哭!”
苍厘解下腕上白巾,团了一团砸过去:“丢死人了圣灵子,你可别哭了!”
“我说了我没哭!”牧真一回头,眼睁睁看他把巾子扔了,“你要干嘛?”
“给你擦脸。”苍厘神情平静,目光并不聚焦。
牧真走过去捡起巾子,一句“往哪扔”憋在嘴边,再看看苍厘的脸,突然觉出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