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一怔。
“怕就这么死了,再也见不到我爸爸妈妈。”
雪似乎飘得更细更密,转眼落了人一头一脸,韩墨踱步而来,说:“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乔逆问,“如果不是韩先生,我已经死了。”
“……”韩墨说,“举手之劳。”他看向严禛,“虽然知道情况危急,但我这车……说实话能开得出去的就这一辆。”
严禛看向还在冒着烟的车,“请韩先生报个价。”
韩墨笑了:“开个玩笑而已。”他弯腰钻进驾驶座,启动车子,“还能开。”
乔逆的视线再次落在副驾驶上的男人身上,他双目紧闭,神态安然,便是这样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吵醒。
韩墨动作轻柔地调整身边男人的睡姿,椅背往后又放低了些,不动声色给男人戴上口罩。
乔逆扒着窗户问:“他是谁?他怎么了?”
韩墨抬起眼睛,只回答后一个问题:“没事。”
乔逆已经看到这个男人的全貌,就算戴上口罩,不过是掩耳盗铃。他心头突突跳动,一股血肉相连的疼痛在撕扯,他执拗地问:“我连知道他是谁的资格都没有吗?”
韩墨愕然地望着乔逆,沉默如同坚硬的大理石横亘在他们中间。
“乔逆。”严禛唤道。
乔逆扒在窗口上的手指紧了又松,最终颓然放了下来,咽下喉间的哽咽,“抱歉,是我失态了。我生日的时候,韩先生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