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相里车执行秘密公务,可是却闹得人尽皆知,还口出狂言。污蔑造谣,玷污陛下清誉。如陛下不严惩,这就是把老臣这监察御史的脸丢在咸阳城集市上,让那些黔首狠狠地踩啊!”
“陛下——”
相里车前脚刚走,后脚殿里有人就涕泪垂泣,哀嚎不已。
大臣们一个个捶胸顿足。
“陛下,老臣为大秦,兢兢业业已然四十年有余了啊!”
“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视啊。”
“陛下——”
座下一片哀嚎,座上年轻的皇帝微微眯着眼睛,双手交叠托着下巴。
上卿攸大声地给皇帝表白,一把年纪了不嫌害臊。
好在扶苏自幼耳濡目染习惯了,目下也只是淡淡地望着这个老匹夫。
不如此,他能怎么办呢。
面前的可是他舅公啊。
宗室的亲戚,最是体系庞大,关系复杂了。
一个完了,紧接着又一个姑翁匍匐来到扶苏面前上表。他像是秋日池塘里的荷花枝干,每走一步仿佛被吹摇动,顷刻就要折断。
那苍老的皮肤,就和乌龟皱皱巴巴的脖颈无二差别。
“陛下,按照大秦律令,这相里车身为朝廷在职人员,可是却不能够做到忠于职守,恪守律令。”
“进入陵墓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公然宣告什么从此我秦国将不再使用法家疲民之术。”
“这不是抹黑太上皇,抹黑我秦国列代先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