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传信之人说了,确有活口,还有不少尸体,洛云侯和两位将军共同查验,不是京城人氏,反而是像京南的人,一袭黄色衣服,用的是长弓钝头铁箭,应为太平教的人,也只有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
“臣刑部侍郎常佐,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常佐把一沓的供词双手奉上,戴权轻步走过来,接在手上,反身到了书案前,把那些供词放在桌上,
武皇心中有了疑问,竟然是洛云侯召集的人,拿起桌上卷宗和供词看了起来,倒是不假,事无巨细差不多和皇城司搜集的情报一致,罪责可重可不重,
“常爱卿,你是说顺天府审案子,是洛云侯召集的,他可有说什么。”
武皇心底松了口气,正值用人之际,那小子可不能撂担子,
“既然如此,戴权,你让御马监赵司,严查京城地界京南来的人,只要是路引不清晰,经不起查验的,一律抓捕,宁可错抓,不可漏一人,那些逆贼,严惩不贷。”
“既然击溃了,可有活口,知道是何人所为?”
“回陛下,左侍郎说是汇报宁国府的案子,昨日洛云侯和几位大人,在顺天府衙门急审了贾将军,卷宗当堂理清,特来禀告。”
“回陛下,是皇城司办事不力,让妖道逃了,而且那个妖道可不简单,在背后竟然发现了太平教的身影,所以抓捕妖道,就困难了一些。”
常佐也不敢拖延,再叩首起身回道,
“回陛下,昨日,应了洛云侯的嘱托,六部人集会顺天府衙门,急审宁国府贾珍,所有案情和问题,下官和几位大人,都审问一遍,那妖道虽然没有抓到,但是大体情况已然了解,宁国府贾将军确实蓄养妖道,也有蛊惑府上婢女奴才一同祭拜,施法镇煞之说也确有其事,
又审问了其子贾蓉,另有早些年的事,宁国府上还有不少被失手打死的奴才和婢女,被贾将军隐瞒下来,事无巨细,都记录在案。”
只是那赵司,
下手狠辣,就怕招惹是非,禁军还有左右卫,还有保宁侯,
实在不行动用勇士营,震慑京城,
戴权更是急速的想着,京城这边如何会有了太平教的人,皇城司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而刑部侍郎常佐,更是面有异色,京南的太平教竟然如此猖狂,那说明南边的地方,朝廷不容乐观,也不知李首辅是真的想急流勇退,还是故作玄虚呢,回去给大人问上一番才好。
“哼,笑话,竟然还不认错,喊着冤枉,他哪里冤枉啊,至于说那个妖道,戴权,人怎么还未抓到?”
陛下恕罪,是老奴疏忽了。”
小云子又叩了首,这才起身退下,到了门外,让常大人觐见。
小云子立刻回答,不敢怠慢。
常佐低下头,拱手一拜,继续说道,
武皇阴沉着脸,一想到大武的天下,又要被这些太平教的乱贼霍乱,心中积攒的怒气,一忍再忍,
“回陛下,想来不知道,”
“回陛下,想来江南那边,景大人一时间不好插手,毕竟田亩改桑,百姓多不如愿,总归是要等上一些时间的,”
先前戴权是暗示过王休,抓妖道的时候要慢一些,给文官一些准备时间,哪里想到侯爷这么快就快刀斩乱麻,给审了一遍,虽无多大的罪过,但是内情也差不多了,只等妖道归案就好,哪里知道那个妖道后面还真有人,虽然不知何人,但是发现了太平教的人参与其中看,将错就错,
“什么,竟然有太平教的人,贾珍可知道?”
这二人可不是南北乡党的人,反而是首辅李存厚的门生故吏,任用这二人,颇有些耐人寻味!
“回陛下,太后和娘娘,以及京城的贵妇都上了山,贼人没有得手,不过反攻的时候,洛云侯中箭负伤,但也击溃了贼兵。”
“回陛下,威烈将军都是当堂供认不讳,书吏记载也是一字不漏,臣深知兹事体大,再三核实,尤其是其子贾蓉,在诏狱交代了府上的旧事,臣也派人去查了,确有此事,做不了假,只是.”
小云子不敢保留,一口气就把话说完了,
“是,陛下。”
翻看了卷宗和供词,怎么还有儿女亲家一事,仔细看了一下,倒是宁国府有些无理取闹,婚书都没有,如何定的婚,至于冯永文,他自己看不清啊,
文官也不是铁板一块,武皇心中捉摸了一番,现如今南北乡党争执虽然厉害,可惜李首辅的人虽无建树,但是京城上下的关系早就铺开,一时间的蛰伏,未必不是在等领路人。
戴权一声告罪,
仔细想了想,也不是手下皇城司的人懈怠,还真的是分不出真假,毕竟那些人要使用衙门的路引,度牒,如何判断,所以悄无声息的混入京城之中易如反掌,
小云子急切地复述传令兵的话,
说话间,
书房内伺候的内侍太监,早就被戴权撵了出去,只剩二人小心的听着陛下训斥,
“是,陛下,”
看着戴权这么快的认罪,周世宏心中的怒意似乎也消散了许多,这样说来,相比当年的白莲教,太平教的人更加的狡诈和难对付,
“洛云侯的伤可重!”
御书房内,
常佐还有些迟疑,毕竟那個妖道还未抓到,而且牵扯到皇城司的人,内相在此不好诉说,
武皇自然听出来了,想到了其中另有隐情,哼了一声,
“哼,说。”
养心殿,
回荡着武皇不悦的话音,而门外伺候的小云子,只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叩首,
同时,
“是,陛下,老奴领旨。”
“不知道就好,要是知道,谁能容得了他,”
戴权知道陛下真的动了怒火,这是要出动禁军抓捕,想来是做给洛云侯和京城那些重臣看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也需要有个态度,
“陛下,老奴斗胆谏言,动用勇士营和御林营,彻查京城,逮捕豪商,稳定京城粮价,震慑逆贼。”
武皇眯着眼,这两个营乃是皇家心腹,父皇在位时确定的名号,后来自己又扩充了两倍人马,皆是精锐敢战之士,震慑京城,稳定京城局势,粮价是首要的,未尝不可,想了想,点头道,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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