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呵斥住一介草民,可是堂下的王大,好似受了侮辱一般,直接昂着头回道,
“这位大老爷,万不可这么说,那仙师拿着法器施法,居坊的百姓可都看见了,我还给磕了好几个大头呢,想着仙师能保佑我多挣一些银子,您看,今日银子不就来了。”
边说着还用手边比划着,好似他自己也会一样,只有身边的襄阳侯忍住不怒道,
严从有些为难的看向坐在台下的大公公王休,毕竟是皇城司协助,审案子抓人都是皇城司的事,顺天府的人只能在外面站着,就连府尹和治中等人也在外面观望,
“回这位大老爷,俺名字叫王大,住在宁荣街对面的巷子里的人家,给大户人家做苦力赚一些银子过活。”
王公公坐在那眯着眼,好像睡着了一般,本想再问,哪知道王休随口一说,
“来人啊,带严从的证人。”
二人点了点头,有银子拿,还有贵人保,如何不敢,
张瑾瑜哪里见过这些玩意,笔墨纸砚还好说,就是写写画画,惊堂木也不陌生,敲桌子用的,那签筒里面的红绿签就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了。
张瑾瑜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掏粪的,怪不得那手油腻发黑,你妈,用手掏的粪,
张瑾瑜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直接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先给审出个大概,然后再让他们掰扯,
严从点了点头,回道,
“回侯爷,有证人,当日那个妖道在宁国府门外施法,围观之人甚多,就是宁国府的奴才也都看见了,”
话虽然那么说,可是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瞟了一眼三司的文官,被高台上的张瑾瑜看着正着,虽然没有回头看常佐三人的脸色,要是猜的不错的话,三人定然是冷脸相对,毕竟文官和太监永远尿不进一个壶里,多说无益,先给贾珍来个下马威才行,
一声尖锐的公鸭嗓子,从后堂传来,只见须臾间,一位身宽体胖的身影走了过来,怀中抱着的佛尘,左右摇摆,一看来人不是王休王公公,还是何人。
“只能算他遇人不淑,以后再等个好人家吧.”
梅中看不清里面的事,什么事让殿下变得这样的急切,又想要做什么呢,
但是主子的心思,内里的事就不要猜测了,顺天府十年前的关押的名单已经到了手,现在有机会就走,趁着前面府衙热闹的时候。”
是坐在东边的冯永文开了口,好像安慰一般,孟历心头一动,这冯永文难道是想通了,还是要靠着文官一边,这样一来,只要洛云侯稍微松了口,宁国府贾珍定然在劫难逃了,卢阁老交代的事,应该就能落实,
候在下面的宁边早就掏出两枚银锭,直接扔在二人面前,然后二人小心地看了周围一眼,右边胆大之人伸手拿了地上的银子,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只见银子上面有了牙印,是真的,急忙放入怀中收好,
“回大老爷,小的一定如实回答。”
话音一落,
府衙外百姓听得真切,都在议论纷飞,都说此事是真的,很多人亲眼所见等。
襄阳侯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锁,余光看向侯爷面目,看不出所以然,又瞥了一眼康孟玉,没想到康孟玉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一动不动,好似没来一般,
“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或者证人,”
“是,大老爷,刚刚他说的不错,小的是给宁国府掏粪的,每隔十天去一次,这几个月去国公府的时候,国公府上的人都修道,每天磕头祭拜,那场面可大了,说是炼制仙丹,小的每次路过,都使劲嗅了嗅,沾点仙气,就连那拉的粪便,小的都储存起来,等来年大用。”
刑部侍郎常佐也不玩虚的,对这些泥腿子,怎么简单怎么来,
王大一愣,然后重重点了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大老爷,看见了,看见了,那国公府谁能不知,那日晌午,有一位仙师从宁国府出来,做法驱邪镇妖,就那么一挥手,太阳就没了,而后拿个葫芦晃一下,地就动了,可吓着人嘞,仙师法力可高了,撼天动地!”
一向不爱说话的刑部侍郎常大人,如今满脸笑容坐在那,抱拳而道。
孟历忍不住问了一声,毕竟从头到尾,文官这边可没有一人吭声,好似真的是洛云侯一人审案子,三司会审何曾其他人插过手,
“审案子啊,对了,差点忘记了,常大人,你来”
几乎能到的都到了,正堂两侧,也坐满了京城闲散的京官,尤其是六部的言官,济济一堂。
常大人脸色一正,再次狠狠砸了桌子一下,
“好,既然你们收了银子,那就是同意了,本官先问你,你是何人?”
“侯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身边的小明子应了声,一挥手,就有皇城司的人带了两个人走进了正堂,
张瑾瑜回了一句,有夸赞的意思,还别说,太监办事可比朝廷那些官员靠谱多了,要是文官那些人,别说审问了,一下午能把事情安排好就不错了,扫了一眼大堂下站着的言官言从,一脸坚毅的立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累。
看着几人就要争论起来,张瑾瑜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诸位,先审案子,其他的事随后再说,又不是只听他一家之言,那个,你,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正堂设了六个主位子。
颇让身旁的孟历和冯永文侧目,常大人上来就先示好,难道是示弱于人。
自然是毫不保留,要下狠手了,一指左边最先拿银子的人问道,跪在堂下的人狠狠又磕了一个头,哆嗦的回道;
“咳,你们刚说的可敢画押吗。”
王公公走到了内堂高台下,扫了一眼对面的三人,只见三人冷着脸不为所动,连个礼都没还,一点情面都不给,让内务府王公公见了,嘴角一抽,一招手,让干儿子小明子搬了个椅子放在高台的一旁,提了下裤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侯爷,杂家就是一个打下手的,审案子还需要三司的人,哪里用的着杂家,杂家就在一旁看着就成。”
没想到刚刚胆小之人,说着说着胆子就大了起来,不过那话,让两侧听审的官员,嫌弃的往后挪了位置,高台主审之人也是颇有微词,
俗话说先声夺人,张瑾瑜直接伸手拿起惊堂木,狠狠地砸在书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胡言乱语,哪里来的仙师施法,能把天地变化,无非是凑巧罢了。”
也不知梅中从哪里拿来的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江湖罕见的人皮面具,好一会易容之后,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男子模样的二人,打理了包裹,拿了银子,走出内屋,关好屋门后,从后院小路直奔后院的角门而去,一路上竟然没遇见一人,可见整个院子早已熟记于心,出了角门之后,梅淑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默默离去
前院府衙,
二人哪里看的懂字,那么多也不知写的什么,不过想来贵人不会为难自己升斗小民,一咬牙,按了印泥,然后在供词上按了手印,小吏拿起供词,小心吹了吹,然后走上高台,把供词放在书案上,供主审大老爷看。
“嗯,不错,你们也看看,可有疏漏!”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xzhimen.cc。手机版:https://m.wxzhime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