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有些敬佩地看着艾尔海森———冬季可不比夏季,零下十几度甚至几十度的气温总能让那些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吃点苦头。
除非是那些想要挑战自己的家伙们,可他眼前的人看起来还挺像个博学多识的知识分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这里吹冷风了。
[说不定是被同伴抛弃了。]
猎人有些怜悯地想,连带着看他的视线都柔和了不少。
艾尔海森当然不知道猎人在想什么,只是模糊地辨别着他的话语,从脑子里揪出来自己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学习的语言———带着点弹舌的俄语。
好在这位语言研究者即使在异世界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学习,才能让他在这种困境中和唯一一位有可能的救援人员说得上几句话。
[是俄国啊。]
他也认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见到了人,艾尔海森自然地借着那些切入点与猎人攀谈起来———他必须得好好谈了,不然今天就得在雪地里吹冷风过夜了。事实证明,只要他愿意,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打好关系也是轻轻松松的。
面对他们脱口而出的自夸,只需应和并合理地表达敬佩。面对他们的疑惑,稍稍示弱后表达请求。
猎人与他高谈阔论,满面红光,直接将他邀请去自己家做客。
这便要钻进寒风里,继续前行。
一脚一片冰碴子“嘎吱嘎吱”响的感觉其实不错,只是鞋子里慢慢变多的积雪让艾尔海森的眉头微微皱起———有种自己的脚也变成冰块被踩碎的错觉。
他很少体会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脆弱的过程,只有这次意外,一次意外的报复,让他狠狠吃了一记闷亏。
[下次得多准备一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