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乔的头更疼。
听见说话声,蒋琬从厨房里探出头:“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没看见你爸呀,你爸说去车站等你了?”
“嗯?”江语乔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没电了,我打车回来的。”
蒋琬哎呦一声:“那得赶紧给你爸打电话。”
她正在弄肉馅,手上都是油,便去指挥江朗,江朗嚷嚷着:“干嘛让我打,不让我姐打。”
然后被瞪了一眼,不请不愿地翻出手机。
江朗身上永远臭烘烘的,江正延进门,身上则永远是一股烟味,不用问也知道,大好的雨天,他自然是躲出去抽烟的。
因为戒不掉的烟,江语乔小时候没少和江正延吵架,她不许他抽,他说她小孩子屁事多,也不看看这个家谁做主,江语乔才不听,头一扭爬上柜子,把几十盒烟翻出来扔进垃圾桶,江正延去捡,她抢先一步,一盒一盒拆开掰断,通通扔进卫生间,后来蒋琬找人通厕所,花了三百块。
江正延的烟都是生意伙伴送的礼,不是这个总就是个总,蒋琬称呼他们是狐朋狗友,江正延却说,你懂什么?这玩意大几百一条,都是好货。
管他多少钱呢,江语乔才不管,他要抽,她就把钱扔进马桶里,再之后,江正延便躲出去了,他戒不了烟,但也不在江语乔面前点火,彼此各退一步。
江语乔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洋洋得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曾和肖艺说起过这件事,肖艺悠悠道:“你爸还是惯着你的,要是我爸,早就揍我了。”
江语乔没说话,江正延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入了秋,又下了雨,屋里温度降下来,再盖夏凉被怕是要冻坏人,江语乔折腾一路,此刻也有些头晕,喝过感冒药便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去找蒋琬要毯子。
她有一床毛绒绒的小毯子,蓝色的,软软的,这个季节盖最舒服。蒋琬还在忙,回她一句:“没在你那吗?那就是在你姐房间吧,可能我收错了。”
江晴不在家,江语乔发消息和她打了声招呼。江晴的卧室布局和之前不一样了,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面的白色书柜,最中间那一层放着一个玻璃奖杯,奖杯下刻着一行金色小字,放的时间太久了,字迹颜色变得很淡,江语乔看不清,用手去摸,小声念着:“国风大赏......造型组......第三名。”